来,却连累了李岳等人。
“杀戮,终归会进入自己的生活。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不能尽快适应,不能锻炼出铁血的性情,也注定了自己不会走得太远。”
黄立甩开了愧疚,起身施礼,告辞而去。
李岳知道黄立的箭法不错,且有硬弓在手,走在黄立身旁,试探着问道:“黄先生是要射杀清军吗?”
黄立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还未杀过人,手上更没沾过血,但以后战场厮杀是不能避免的。所以,这道心理障碍必须越过。”
这只是一个理由,却不是全部。
在救治伤员的过程中,那些伤员们的痛苦,让黄立感觉到了愤怒值在攀升,让他痛恨敌人,那些也是汉人却在杀戮同胞的清军。
如果仅仅是在战场上,各为其主的话,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在黄立的记忆中,在围攻茅麓山的历史上,清军驱赶着成千上万的民伕背粮入山,体力不支、行动迟缓的便直接砍杀,投尸山谷,死者不下十数万。
“派取粮石、人夫运米随征,男儿嚎于道,妇子泣于室。民役西山,死者十之五。”
“虏兵督挽运,丁夫死者积崖谷,益峻法驱里民,三千里外诸军负挽,披蓑笠,缘绝峭壁蚁行,延绵弥望不绝”
这不是艺术夸张的文章,而是满清官吏所记,染在府志、县志上的斑斑血泪。
李岳和袁东宝等人交换了下眼色,没有再说什么,便去找了应炤,做着各种的准备工作。
夜幕降临下来,休息已毕的民伕和士兵又开始了行动。不少土堆上燃起了柴火,为行进的楯车照亮。
零星的火堆,并不会增加士兵和民伕的危险,至少在权衡利弊后,应炤决定这样做。
黄立思索了一番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弓箭不比后世的枪械,隔着百米射击,只能靠密度来杀伤对手,谈不上精准施射。
何况,多几个火堆,也不会比白天更明亮。从城上望下来,只能看到车影绰绰。
最危险的时候,则是在靠近护城河,向河中倾倒石块和沙包。为此,应炤在护城河边缘放置了一些楯车,还垒起了一人来高的沙包墙。
向护城河倾倒沙包石块的楯车,不是从正面冲过去的,而是斜着贴着沙包墙,到了护城河边上,才掉转车头,使得受到箭矢攻击的时间大大缩短。
虽然不能防护周全,但在箭矢密集的时候,躲在车后或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