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湖西侧的天柱山的上山小路上,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在一片雪白里孤独前行。
路的尽头,是一座不算恢宏的庙宇,门头上写着“上天竺”三个字。
那人跪在石阶上,用头咚咚地敲门。
一个和尚来开门,看见了他,目中露出一缕慈悲。
“凡请通报智忍大师,我要出家,请大师收留。”跪在门阶前的人说。
和尚问:“你可有姓名?”
那人说:“来时有,上山就没了。”
和尚又问:“你可有亲人?”
那人说:“曾经有,现在已没了。”
和尚又问:“你练过武功?”
那人肩头颤抖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不舍。
过了好一会儿,才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曾经练过,现在已忘了。”
和尚点点头,说:“一入此门,目无红尘,你可舍得?”
那人说:“舍得。”
和尚说:“好,你跟我来吧。”
那人站起来,跟着和尚进去。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把风雪关在了门外,也把红尘关在了门外。
禾城已经好几年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了。
“瑞雪兆丰年啊!”
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坐在轮椅上的林尚义舒畅地呼出一口气来。
空气里留下一道白色的雾,又很快消散了。
李沐尘对这大雪没什么感觉。和昆仑山上的雪比起来,这点雪算不了什么。
只是这里的人仿佛对下雪都有着特殊的感情,无论多么寒冷,冰雪冻结道路多么难行,人们依旧欢喜。
而这冷清的空气里,也平添了几分欢喜和人气,仿佛越是下雪,就越是有人间的味道。
而对比之下,昆仑的雪虽大,虽厚,却是孤冷的,无情的。
李沐尘说不清楚自己更喜欢哪里。
但看着林尚义那么高兴,他的心情也是好的。
林曼卿推着轮椅,李沐尘和她并肩而行。
如今的他们已是正式的未婚夫妻,也成为南江上流社会的一段佳话。
林尚义听着身后二人并排和谐的脚步,心里高兴,才有了那句“瑞雪兆丰年”的感慨。
而实际上,对林家来说,今年真可以算得上是个丰年了。
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