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上:“你自己看吧。”
皮尔爵士展开皱巴巴的报纸,一抬头便看见硕大的标题——铁公爵:亚瑟韦尔斯利
“铁公爵?不错的绰号。”
威灵顿公爵翻了个白眼,将高脚杯里的雪莉酒一饮而尽:“是啊!如果没有下面那段内容的话,我还真以为泰晤士报依然还在坚定不移的拍我的马屁。”
皮尔爵士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目光向着报纸内容移去。
——据本报得知,威灵顿公爵由于不堪开明公众的抗议,本月内已经多次更换了家中的窗户玻璃,频繁的额外支出令公爵先生财政告急,为了缩减开支,他重新捡起了击败拿破仑时的智慧,用几套特别定制的铁窗为他位于骑士桥附近的‘伦敦1号’阿斯普利宅邸构建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
——威灵顿公爵,八国陆军元帅,世界征服者的征服者,法兰西暴君拿破仑的克星,他的意志像铁,他的指挥像铁,他反对议会改革的决心像铁,他的死脑筋更像是块锈铁,现在就连他家里的窗户也是铁的了!
——但愿那些紧跟铁公爵脚步的托利党员们随身准备好抹布,以便及时为他的铁疙瘩身体擦去公众唾弃的口水,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他的漂亮的红军装上生出斑斑锈迹。
威灵顿公爵眼睛的余光一瞥到报纸上,就忍不住生出三分火气:“罗伯特,你瞧瞧,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来着?泰晤士报就是一份见风使舵的三流报纸,当你位置稳固的时候,他上赶着来给你献殷勤。可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他又马上化身改革斗士,开始为辉格党摇旗呐喊了。
在这一点上,他甚至还不如卫报呢,至少卫报的观点具有连续性,不会突然大跨步的转向,他们还是要点脸皮的。从军人的角度来说,泰晤士报这种临阵倒戈的家伙,要远比卫报这种旗帜鲜明的敌人来得可气!”
皮尔爵士不无幽默的将那份报纸扔进了垃圾桶里:“所以,您现在知道卫报卖不过泰晤士报的原因了吧?”
威灵顿公爵嘟囔着:“我知道有什么用?那些游行的傻蛋们可不知道啊!他们估计还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在亲手把国家交到这些家伙的手里。呵,让我下台,那我就如了他们的意,反正我也懒得继续管这个烂摊子了。鄙人,亚瑟韦尔斯利,要撤出这片开阔地了。”
白厅街4号。
查尔斯罗万厅长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堆叠遮在嘴边,他望着空荡荡的会议室,一尘不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