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唐州除了乡兵、县刀弓手、巡检司武卒以及厢兵等兵马外,还有一营驻泊禁军,而经略安抚使府就设在同处南阳盆地之中的邓州。
然而从仲家庄惨遭血洗算起,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州县也说多次禀呈路司,但从州县反馈回来的消息看,也仅仅说路司那边已将桐柏山里的匪情上禀朝廷了。
虽说整个京西南路虽有驻泊禁军加各州厢兵总计有一万四五千兵马可以调用,但对其状况,王禀、卢雄他们并不看好。
无论是养寇也好,也是释清自身的嫌弃,蔡铤执掌枢密院,前期一定会主张京西南路自行解决剿匪事。
这也是很正常。
经略安抚使顾藩作为唐、邓、襄、随、金、房、均、郢等八州三十四县军政长官,辖域暴发匪情,顾藩都不曾试图以路司的权柄,从诸州调兵遣将进剿,就直接禀请朝廷从别路调派精锐禁军,这个经略安抚使也太容易混了吧?
然而以王禀对顾藩这人的认知,他即便不得不承担起责任,也多半会保守的在桐柏山道西口加筑坞堡,填军防御,将匪情限制在南阳盆地以东徐徐图之。
这意味着淮源这边短短两三个月内,并不能指望援兵的出现。
两三个月后,淮源支撑住或许没有问题,但桐柏山之内形势会不会加倍恶劣,徐怀实在没有什么把握。
看贼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成燎原之势,也令徐怀对前些日子磨盘岭前突然闪现的那一小段文字记忆有更深的感触。
历史轨迹倘若不发生改变,不久的将来会有大股蛮敌从北方或西面入侵,兵临城下而汴京不守,皇帝仓皇南逃,这并不叫徐怀难以想象。
有史以来,胡虏大寇中原并不鲜见,最严重时中原甚至在异族铁蹄之下惨遭蹂躏百年之久。
徐怀之前有所费解的是,官家即便再仓皇从汴京出逃,身边的护卫兵马也不会少,大寇陈子箫嚣张到何等地步,又或者说他手下聚拢了多少贼军,敢去堵住官家从信阳逃往南阳的通道?
徐怀之前以为陈子箫这些贼酋再得势,手下能聚拢千兵马就顶天了。
然而眼前正发生的一切,让徐怀明白过来,他以前将问题想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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