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之事最是机密,不能泄漏半分出去,徐武良对妻女只说是卖身给琴斋做工十年,换得二百银子银子去清偿唐家的欠债。
之前的欠债,压得他家喘不过气有两三年了,徐武良婆娘对卖身做工这事一点都不抵触;这可能还是他们当前最好的选择,何况这边还包吃包住。
徐武良他婆娘觉得自家男人总算还是有些用的,拉着女儿小环走过来,站在柳琼儿面前嗫嚅说道:“小环寄食在这里,能帮着做些事,小姐尽请吩咐便是,但不算卖身过来,过两年倘若找到婆家,还请姑娘开恩放她嫁出去”
“这是肯定的。”柳琼儿应道。
徐怀装痴卖傻站一旁不作声,他看小环比王萱要幼小,瘦骨伶仃的,五官却是端正。
不过,小环营养不良,眼神里又满是畏怯,似担心有不好的命运在等着她,当然不会有王萱那种清水出芙蓉的清丽,更不能跟千娇百媚、芳华正艳的柳琼儿相提并论了。
“你啰嗦这些做甚,还不快去帮着收拾后面院子!”
徐武良催促自家婆娘带女儿先去后罩房安顿下来,等这边没有什么闲人,他将一只粗麻布裹着的大包袱在屋里解开来。
除开两把直脊长刀、两把短刃、一张解下弓弦的长弓外,还有一些零碎的皮子。
“嗬,怎有这些好东西?”
徐怀拿起来尺许宽的皮子,却是有些年岁的甲片,只要拿牛皮索及铆钉重新连缀起来,就是一件半身皮铠甲。
“这件皮甲只护半身,跟这把长弓,还是当年从靖胜军带回来的。过去这些年了,不管保存多仔细,这弓都有些差了,装上新弦,也就能比山里的猎弓稍强些,”徐武良感慨良多的说道,“这几把长短刀却是我这些年私攒了一些好铁打造,应该趁手!”
当世弓弩制作繁冗,私藏十多年的长弓,胶木缠线老化开裂都是难免的,能比猎弓稍强些,也是徐武良知道一些弓弩的修造及保养之法;要不然,这把弓早就废了。
徐怀却拿一张粗麻布将这张长弓裹起来,说道:“这弓我带去军寨,看能否变个戏法,变成好弓回来!”
巡检司百余武卒,还是有几张好弓的。
州兵马都监司每隔一段时间,会对诸县巡检司的甲械进行清点,硬弓、甲具都清查的重点。
不过,能拿一张样子差不离的旧弓过去,再添点一两贯钱,换一张好弓出来不难;桐柏山里好些硬弓都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