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怀对自家族人都不敛杀心,邓珪只能摇头而言,觉得跟这样的莽将谈不到一块去。
这一次邓珪亲自陪同徐武江、徐怀他们同行,目的就是说服徐武富接受现实。
这不仅是要避免日后徐武富抓住这事纠缠不休,同时也唯有徐武富接受现实,这四百徐氏族兵才能彻底的放下后顾之忧,在徐武江、徐怀等人的统领下成为抵抗贼军的中坚战力。
倘若徐武富强硬对抗下去,不仅玉皇岭容易为贼军抓住机会分而击之,而四百徐氏族兵的家小都落在徐武富的控制之下,徐武江、徐心庵、徐四虎等留在狮驼岭、歇马山及金砂沟的家人也将受到徐武富的威胁而寝食难安,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心无旁鹜的去贼军作战?
“为何还要对这些狗贼笑脸相迎?我想不明白,我不去!”徐恒连刀带鞘猛敲桌案,额头青筋暴跳,近乎咆哮的厉声质问其父徐武富,他想不通邓珪、徐武江、徐怀等狗贼带着徐氏族兵到北桥寨前,他父亲还要带着他们出寨去迎接。
这无异是无知青年刚走出学校,就被社会狠狠扇了八百记耳光后,还得挤出最完美的笑容去面对操蛋的社会。
操!好气!
“你现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这一切都是徐武江与邓珪的合谋啊,”徐武富长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邓珪需要徐氏族兵替他守淮源,徐武江需要邓珪替他洗脱逃军的罪名,我们错就错在放徐武坤去淮源互通消息,让他们媾和谈成夺兵之谋。州县为匪军隔绝在外,邓珪在桐柏山就是天,对抗他就是对抗州县、对抗朝廷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邓珪要是在此,一定会振臂嚷嚷: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很可惜邓珪不在这里。
徐恒听其父一席话,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一根筋似的,沮丧坐一旁椅上,犹不甘心的问道:“真就要叫这些狼心狗肺之徒得逞?”
“邓珪征召徐氏族兵剿匪,我们公然反对就是错,邓珪就可以拿通匪之罪诛杀我们——所以,我们不接受现实,就是死啊!”徐伯松连连叹息说道。
徐恒迷茫问道:“邓珪真能如此心狠手辣?当初他可也是执意安排徐武江他们去送死的啊,徐武江就能信他?”
“所以说是我从头到尾看走眼了啊,”徐武富苦涩的说道,“也许被遣去青溪寨,徐武江未有预谋,但从那之后,徐武江事事牵着我们的鼻子在走——可笑我们还拿出数以万计的钱粮修造塘坝、新寨,开垦山岭,最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