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南北两翼,与我们作战的蕃民,其骨干以及前夜奔袭胜德门的骑兵,都来自萧林石到西京任群牧官之后直领的御帐部族。整个西京道能从御帐部族征调的精锐已不足万人,但借着天雄诸军肆
意烧杀劫掠,毫无顾忌激化汉蕃矛盾,云朔南部诸蕃擅骑射马弓的青壮健锐,大约有一万到一万五千人,此时已经聚集到萧林石的身旁——这些是天雄军此时在大同所面对的主要敌人。当然,朱沆郎君也不要忘了金城、怀仁以及大同以北的丰州等城敌军以及契丹、诸蕃部族都还在观望,每拖上一天,只要刘世中、蔡元攸不派援兵过来,只要葛怀聪不能打开胜德门的通道,就会叫萧林石聚集更多的兵马来碾压天雄军,最终使无一人能逃脱升天”
“你怎知这些?”朱沆震惊问道。
“适才我们捉住一名蕃将颇有身份,严刑拷打一番,略知一二而已。怎么,解忠派人去找葛怀聪告状,没有提这个?”陈子箫、萧燕菡之事隐瞒到现在,就不可能再吐露出去,徐怀这时候将一切情报来源,都推到邬散荣的头上。
“这人在哪里?”朱沆追问道。
“这人没能熬过严刑,咽过气尸体就直接扔去喂狗了,”徐怀不会让朱沆将邬散荣交到葛怀聪这些酒囊饭袋的手里,何况邬散荣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话,他随口胡扯道,“从昨日到这时,葛怀聪也应该捉到不少敌俘了吧,不会连这点都没有搞明白过来吧?”
“”朱沆只是苦笑,他不当这个监军,还不知道天雄军是如此的千疮百孔,但是天雄军三四万人马还在坚持作战,他又怎能这时候去绸缪后计?
当然,徐怀都自承他就是夜叉狐,朱沆也清楚他说所谓“唯死尔”之类的话触动不了他什么。
闭目想了一会儿,朱沆只是自欺欺人的说道:“胡虏不善步战,兵甲也谈不上坚利,待胜德门清通,天雄军大股兵马能够进入空旷地带结阵作战,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但愿如此!那就让七叔陪朱沆郎君去前阵视看。我在城墙守到现在,要抓紧时间眯上一会,就不陪朱沆郎君了!”
徐怀想劝朱沆早谋后计,要是朱沆愿意配合,很多事情将更方便,但很显然朱沆有他的坚持,这时候不可能跟他思谋脱身之策。
徐怀使徐武坤陪同朱沆去前面的对峙战场走一趟,他转身走去驻院。
片晌后,朱芝从后面追过来,神色拘束的问道:“倘若没有援军过来,葛怀聪是不是真无可能从胜德门突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