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儿坞却完全不一样了。
数天前西山蕃胡兵多势众,又有战马之利,而此时的西山蕃胡主力已经被歼灭,剩下千余蕃骑逃走,也可以说是惊弓之鸟,应该再无胆量在朔州兵马之前呲牙咧嘴了。
甚至乌敕部降或不降,众人都不甚关心。
乌敕部被围困已经超过一个半月,其族人严重断水也差不多有十一二天了,他们这时候即便还想据险地以守,强攻下来都不会太费力气。甚至徐怀更心狠一些,再围困十天半个月,叫乌敕部两千多族人全部因断水而死,也不是什么问题。
在途中,解忠还是凑到徐怀、徐武碛身边,问出心里的疑惑:“昨日那十数掷矛好手,显然是赤扈人介入了,你们似乎并无意禀报上去?”
“禀报上去有什么用?”
徐怀勒住缰绳徐徐而行,反问道,
“庙堂之上衮衮诸公,倘若有点脑子,早就该意识到赤扈人的威胁,然而到这时候诸多王公大臣都浑浑噩噩,还做着收复云朔的春秋美梦,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能唤醒他们吗?我们禀报上去再多的证据,能收获的无非是喝斥,说不定还会被扣上蛊惑人心的罪名!我们需要犯这个贱?解军使倘若不信,有机会可以私下将这事禀报给都统制、经略使知道,看他们什么反应!”
“”解忠苦笑两下,他现在作为都虞候,不要说曹师雄了,在刘世中面前还是有机会露脸的,但他觉得徐怀说的这种情形还真有可能出现。
他们很早也就养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习惯,却没有想到徐怀年纪轻轻,却也有这样的认知跟心态。
徐怀看着远空悠悠白云,跟解忠说道:“我们其实有在努力的搜寻一些证据,去证实一些猜测,但这么做已经不是奢望朝廷什么幡然醒悟,更多是为我们能更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解忠沉默起来。
从大同撤归,朱沆无论是暂守朔州,还是负责节制阳口、宁武等城寨防御,解忠都率部追随。他也就不可避免会潜移默化的会受到朱沆他们的影响,对赤扈人的关注及警惕,自然也要比天雄军的其他将领高得多。
现在又有在他看来可谓相当确凿的证据,表明赤扈人在幕后介入了西山蕃胡这两三个月来的躁动不安,他怎么可能还意识不到赤扈人的威胁?
然而事实上他之前一些猜测跟担忧,在天雄军内部也是受到孤立甚至嘲笑,被认为是杞人忧天,毕竟契丹人这些年来,对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