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时能跟他们说什么,说我们要落草为寇了?十七婶是希望他们替我们守秘,还是希望他们尽忠于朝廷,此时去找邓珪告发我们?”徐怀说道。
“也是,我心慌了,心思乱糟糟的,都没有一个头绪!也不知道你这心肠是什么铸成,欺瞒我们这么久,却还浑没事似的,”苏荻苦笑一下,平举起手里的腰刀,说道,“这刀有两年没有怎么使了,都手生了。”
苏荻随父母逃荒到桐柏山定居下来,不是娇滴滴的小姐,未嫁给徐武江之前家里粗活累活都干,也习过拳脚。
在桐柏山里,女孩子习武,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却是嫁给徐武江之后,苏荻想着相夫教子,宅子里又有徐怀、徐心庵这两个特别能吃的,没有余钱再请仆役佣妇,苏荻一人要将宅子里诸多繁琐杂务承担下来,才将练功这事丢下来。
苏荻的反应,要比徐怀想象中好多了,当下也不说什么,他们在宅子里照旧生火准备晡食(晚食),暗中为潜出军寨做最后的准备。
除了直脊长刀、腰刀、囊刀以及手|弩可以随身携带外,徐怀肯定不能直接将徐武江留给的那把长弓背在身后。
这要是被人撞见,是无法解释的。
而一张长弓四尺有余,有弓同时也需有箭;苏荻这边准备了一只大竹篓子,将两捆铁箭、攀援用的绳索、铁钩等物放里面;长弓拿布裹住,放竹篓里还冒出头来。
在用过晡食后,等天色黑下来,徐怀在军寨里走了一圈,主要也是确认没有异常,这才回到宅子与苏荻拿上东西从后院门走出。
巡检司军寨正二百五十步纵深,周围一圈整一千步。
巡检司平时没有乡兵助守,即便一兵一卒都不派出去,也仅有一百二十名武卒,夜间能安排三四十名武卒巡守就顶天了;而通常人手都会集中在东西两寨门处。
其他段寨墙为节约柴木,连篝火都不会点,也是走马道发生两次血腥劫杀,守夜的武卒才照规矩每隔一段时间巡看一番,但在徐怀这些熟悉内部情况的人眼里,这样的警戒体系可谓是漏洞百出。
而寨墙夯土而造,仅有一丈余高,徐怀手指头扣住土墙上的裂缝,飞快的就爬上寨墙,将竹篓接上来,苏荻也不用他帮忙,比他还要灵活爬上墙头。
南寨墙外就是平地,也没有濠沟跟外面分开,听到徐武良在远处伪装的鸟鸣声,徐怀与苏荻就从长高的杂草间走过,跟藏在榆树下的徐武良会合,再一起往藏马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