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恨啊!天亡大越啊!”王举悲声叫道。
“你是料定大同覆辙将再现,此来应州,希望能再挽狂澜?”卢雄看向徐怀,蹙紧眉头问道。
“不,两者情势完全不一样,”徐怀摇了摇头,说道,“天雄军溃灭于大同城,哪怕没有一兵一卒逃脱出来,河东局势都不会崩坏——萧林石此前也是迫不及己,才行险计,并没有能力反攻河东。但是,这一次骁胜军、宣武军倘若在恢河北岸被赤扈人歼灭,一方面赤扈人的野心膨胀起来,能在极短时间内集结更大规模的骑兵南下,另一方面曹师雄等人投敌,与大同守军甘为赤扈人的前驱,整个河东都将飞快陷落,赤扈骑兵的马蹄最快可能仅需要三个月,就能践踩黄河两岸的土地。我知道不受刘蔡等人的待见,但此次过来,仍希望与骁胜、宣武两军诸将见上一面,不是有其他的妄想,而是想着他们在被打溃之后,知道从西山借道可以逃回泾原、鄜延等地重整旗鼓,以便朝廷下诏勤王时,西军还能提供更多的有生力量!”
年初离开岚州时,虽然卢雄也赞同应高度警惕赤扈人的野心,但对局势的判断,也远没有徐怀这么悲观。
然而到这时,特别是大同守军都毫无顾忌射杀前去劝降的兵部郎中刘俊,自断南附大越之路,卢雄又怎么可能还以为徐怀此言是杞人忧天?
河东能战之兵,几乎都集结到应州来了,一旦骁胜军、宣武军在恢河附近覆灭,加上曹师雄又带着他所掌控的天雄军数部投敌,整个河东所剩的整编禁军,就剩阴超、文横岳两部。
就剩阴超、文横岳二人有些气节,不从曹师雄投敌,但他们手下仅有三千兵马,外加完全不值得依赖、多为老弱病残的厢军、乡兵,凭借忻州、太原等城池,能抵挡多久?
这时候有扈卫走到廊前通禀:“朱芝过来求见军侯!”
“快请朱芝过来,”徐怀安排扈卫去请朱芝,同时又与堂叔王举及卢雄、范雍等人说道,“经历大同战难,朱芝性情有所改变,但骨子里世家子弟的臭脾气很难短时间内尽数磨灭,立场也未必能坚定,诸多秘辛事还不能叫他知悉。等会儿还要请七叔与范爷暂以靖胜军故人自居,言语可能会有所怠慢,请七叔莫以为怪”
“这个我们省得。”王举说道。
王举当下先叫二字王宪、王峻及女婿范宗奇暂且回避,他与范雍要留下来看朱芝会带来什么新的消息。
“真真气煞我也!”朱芝刚走到廊前,人还没有走进客堂,就愤恨的叫嚷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