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多半不是,但终归是读书人,也就是自己人。
而那位刘公子,则是武将一系,是外人。
这里面弯弯绕很多,但读书人惯会琢磨这个,短短一瞬间,八成人都醒过神来,反而对漕运参将家的刘公子,怒目而视。
那刘公子见情形急转直下,心中恼怒,转头却又看见潘媚娘潘娘子此时终于朝自己望来,只不过柳眉轻皱,状似不满。
这位刘公子,当真是家中娇惯的,当即就感觉受到了羞辱。
“待客僧,将那捐银册子取来!”
刘公子对着旁边发号施令,“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乞儿捐没捐银钱!你二人,姓甚名谁?”
场中诸人,再次齐齐皱起了眉头。
雪浪法师办诗会,这是雅事,前来赴会的人捐献银钱,是为了助雪浪法师早日完成大宏愿,是善事,佛门的说法,这叫功德。
功德这东西,怎可以银钱多寡计算?
有那富豪之家,一顿酒宴靡费千金,捐银却只肯给十两。
有那贫苦之人,全身上下只有一两银子,结果尽数拿出来,献于佛祖……这二人功德,殊多殊少?
当然,这种论调也只是听听罢了,佛祖给多少功德没人知道,但庙里的知客僧,绝对会喜欢那个捐银十两的豪富。
“刘公子,这位施主,正是‘人生若只如初见’韩相公!”
好好的诗会眼看被扰乱了秩序,饶是雪浪和尚是有德高僧,多少也心有不满,当即点明韩姑爷的身份。
潜台词不过是,希望刘公子息事宁人,莫要再纠缠下去。
偏偏,在场的人这几日满耳朵都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和“最是人间留不住”,短短三两日,这位韩相公邀得偌大的名声。
只是这位韩相公神龙见首不见尾,往日不曾听说过,更未见过真面目。
如今得见,顿时人人拱手,纷纷唱喏。
就连那白纱帐中,都传出小小的喧闹,不少跟随自家小姐来参加诗会的贴身丫鬟,都挤在白纱前偷偷张望,为的不过是见一见韩相公真容。
韩琛含笑拱手,四方还礼,那陈厚照脸蛋仰的老高,鼻孔冲天,比自家兄长还要狂士,还要魏晋。
不过,此时却没人在意,心里多半在想,若是我有这么一位兄长……也用鼻孔看人!
至于之前兄弟两个吃素斋,眼下也成了名士风流,不拘小节,有魏晋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