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杜媗忍不住转头看去,只见那个豪爽狂疏的丈夫光着身体趴在院中一动不动,腚上血肉模糊,其后,它像个破麻袋一般被人拎起,丢在一旁。
“噗。”
连落地的声音都像个麻袋。
杜媗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回想当年,柳勣相貌堂堂、谈吐不凡,家中众人都觉得满意;婚后也有过相敬如宾的时光;再后来,二妹嫁了太子,他在外面听多了吹捧,狂态渐露,直到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全家都厌他恶他,她私下里规劝了无数次,却拿他毫无办法。
她并非与他还有多深感情,而是极想恪守一个妻子的本分。但此时她又忽有些恨自己不能早下决心、非要维持着那表面的体面,直到大错铸成。
“下一个,杜有邻。”
没时间让杜媗为她的丈夫悲伤,她的父亲又被拖到院中。
“不!”
“别碰老夫的衣服!”
“阿爷!”
“摁倒!”
“阿郎!”
“”
之前众犯人皆恨柳勣胡乱诬告,并不出头,此时见杜有邻被拖出去,心知这无妄之灾下一个就到自己,惶恐不已,纷纷哀嚎,登时大乱。
杜媗奋力起身,想要去拦,混乱中额头却挨了一棍,摔倒在地。
“都住手!”
御史中丞杨慎矜大喝一声,亲自上前,扶起杜媗。
“我阿爷是冤枉的!救诸公明查!”
杨慎矜语态柔和,道:“娘子已救不了令尊了,多顾忌自己吧,杨某会尽力免你流徙之苦。”
杜媗一愣。
她忽抿了抿嘴,挣开杨慎矜的手,重新跪倒在地。
她如何听不懂他的意思?
语下之意,无非是要她给他当妾或是私伎。
她不觉动心,只感到屈辱。
那种被当成一盘菜等着被分食的感受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宁肯等阿爷死,再一头撞死在衙署之内,也不想再向这些人求饶一句。
身后又传来笞挞的闷响,杜媗跪在那,不去看正在被笞挞的杜有邻,只是咬紧牙关,咬出血来。
忽然,
“停刑!”
有大喝声接连响起。
“停刑!”
杜媗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