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愿意为人类手中之刃?
它们就不怕再来一次卸磨杀驴?
说到底,也不过是两方都有所图,彼此有利益纠葛而已。
“天快暗了。”苏子籍起身外走,对野道人说:“钦差方面,依旧让人盯着,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
野道人将他送到了门口,二人也不客套,就此分别。
苏子籍举伞回去,深秋初冬时节,穿着的靴子虽好,可在泥泞地里走久了,双腿都能感觉到寒意。
迎面一阵风吹过,钻进衣襟里,寒风刺骨。
苏子籍并不缺钱,举人有着太多来钱的渠道,身上穿得厚实暖和,饶是如此,也对这样天气有了厌烦。
看一眼擦肩而过瑟瑟发抖的行人,就知道这种天气对普通百姓来说,更是苦不堪言,极易生病。
虽临近冬天,不会和夏日一样容易起瘟疫,但水患一直持续,得病的人也不会少。
“秋寒,雨患,哪及人祸?”
“这次钦差和黄良平的斗争,真让我大开眼界,这就是大人们的世界么?”苏子籍不由深深感慨:“看现在情况,是钦差一刀致命,任凭你有千法万法,我以力克之。”
“钦差的身份实在太有优势了。”
“只是,黄良平就真的束手待毙了么?他不会不知道,就因为钦差过了线,所以没有合解的余地,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衙门小院
“罗裴,你这样气急败坏,难道是南屯坝决了口?”
“你以为弄死了我,你就能办好差?呵呵,我要你比我更不得好死,比我更先死!”
入夜,整个人都瘫在榻上的黄良平,恶狠狠咒骂。
虽恢复了犯官的待遇,衣裳也有人换了,但曾经屎尿奔流的狼狈,让黄良平真的是恨到了骨子里去了。
经过了这么久,才慢慢从痛苦中恢复过来,但脸色依旧惨白,想要挪动一下身体,都感觉吃力极了。
白天的刑罚,虽外表看不出伤,可对五脏六腑都有伤害,一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必是已将南屯坝毁了,随着雨继续下,很快就能让水灾爆发,哪怕全身不舒服,黄良平也在骂着,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正低声笑,外面突然响起了说话声。
这是看守他的人换班了。
黄良平没在意,自从班头被打死,自己受了刑,以前口口声声为自己做事的人,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