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反被女仪虚利用了。”
“你这老狐狸。”司空通把镇纸不轻不重往案上一搁:“你早就意识到了寺人忱的性情,留在乾元殿早晚会闯下大祸,那天你故意让他在朕左右当值,被他听闻了朕将召集诸皇子问对一事,你知道这算不得什么机密,他便是泄露出去,朕也不会将他重惩,你是想借这机会干脆打发他去干更清闲的差使,还能保个平安吧。”
“寺忱重情义,老奴方才对他极为看重,也都怪老奴无能,未将他教培称职。”
司空通提笔写下一句批复,又再抬眼,看向章永:“寺人祈才是你义子,没想到你对寺忱也是如此用心,别的宦官广收义子,你怎么就没想过多收一个?”
“寺祈比寺忱更谨慎,老奴,的确更想悉心栽培寺祈。”
皇帝继续批复奏章,一边运笔一边说:“寺忱该罚,就罚他去长洛宫吧,白川君从来不使唤内侍,他在长洛宫也只能做些洒扫粗活了。”
长洛宫只住着一个人,白川君,不管建康宫内的斗争如何激烈,还没有人敢把刀子刺进长洛宫去,长洛宫是个尤其安全和清净的地方,章永感激得差点直淌老泪:“寺忱有福啊,去得那样的洞天福地。”
司空通的嘴角抽了抽,手腕还抖了抖,差点因为落笔不慎,造成一滴“胭脂泪”,心说:寺祈从前寄居于山寺,这人却无心向佛,寺忱更从来没有出家入道的想法,却突然就被送去了“洞天福地”话说长洛宫虽然是给了白川君长居,可到底还是皇家的禁苑,白川君是司天星相,又不是仙冠道人,怎么长洛宫在世人看来,居然成了“洞天福地”?
不过那的确是个益于颐养处,仿佛远离了喧喧红尘,只不过,心有牵绊之人未必会将无扰视作运数,寺忱日后平安得保,是否能得惬适还尚未可知,但愿他懂得中常侍的苦心,莫觉长洛宫中清苦寂寥,反而心生怨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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