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由瞄了“受害人”一眼,发现“受害人”十分沉着地,眼观鼻鼻观心。
他却忍不住要笑了,这刹那,竟格外佩服起瀛姝的定力。
除了司空北辰之外,在场的人都静待着皇后的表演,皇后也的确不负众望,她再次咳出两口浊气,抬手往衣领上一压,黯淡的眼珠子朝向皇帝,用力牵动着僵硬的嘴角:“陛下别担心,我身体无碍,只是这几日因为阿兄的事着急上火引发了痰疾,今日听说太子查到了实据可以洗清阿兄的冤屈,揪出真正陷害叔父的人,妾才一定要来看看,那样的歹人还能怎样狡辩。”
话说完,虞皇后又才扭过头,两眼直瞪三皇子。
司空通此时也是强忍着心中的郁怒,沉声发问:“三郎,你可认识张引?”
“禀父皇,儿子不识此人。”
“张引现仍住在郑宅,三弟还要否定么?”
“张引就算寄居于郑宅,又不是寄居于我的角宿府,大兄为何认定我必然认识此人?别说我了,有那样多的士人远道前来建康,无着之时,听闻外祖父慷慨,不仅会收容有识之士在家中寄居,还可能举荐为官,于是纷纷投靠,这张引若无过人的才华,恐怕连外祖父对他也无映象。”
“但就是这个张引,与贱妇赵氏勾连,这万万不是巧合。”虞皇后冷声道:“陷害东宫属臣,罪同陷害储君,三郎跟长平郑氏一族谋逆之心已显,罪不可恕!”
“皇后殿下可有真凭实据?”
三皇子对虞皇后的指控,报以的是满脸的轻篾。
“三弟若真未行罪逆之事,何惧让那张引入宫,由父皇亲自审问?”司空北辰这回也是下定了决心,与虞皇后真真正正齐心协力了。
三皇子也一点不显势单力孤:“大兄这话也是诙谐,我什么时候害怕过与张引对质?分明是大兄与皇后殿下连审都不曾审张引,就急着血口喷人,难道还不容我辩解么?大兄铁心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可不甘就这样被大兄冤害,现在大兄只不过是储君,我这条性命,还由不着大兄生杀予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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