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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知县知府上任之前,都会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一起,接受朱祁镇的召见。
这样的情况之下,朱祁镇也不过说几句,勤政爱民或者说民心难欺的话,就让他们下去了。当然了,如果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向朱祁镇告发谁,朱祁镇也会细细查的。
只是这大半年,没有这种愣头青。
到了下午就是接见大臣的时间。
有很多问题,朱祁镇单看奏折,弄不清楚,就要请与之相关的大臣过来了。
不过,这几天朱祁镇主要是与内阁中的人详谈。
王直所言的财政危机,太过恐怖,朱祁镇与他谈论时间都超长了。现在请李时勉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估计李时勉过来之后,就到了晚膳时间了。
朱祁镇说道:“让你去,你就去。”
王振这才急匆匆的出去了。
固然当天擦黑的时候,李时勉到了。
朱祁镇一见李时勉,就说道:“先生见老了。”
李时勉在岭南数年,似乎见老的特别快,头发都白光了。脸色也变黑多了,连当初刚强的硬脾气也软了下来。行动之中也无力不少。
李时勉行礼说道:“秉陛下,老臣老了。今年六十有六。已经不堪朝廷驱使了。”
朱祁镇听了,说道:“先生是要弃朕而去吗?朕年幼,正需要先生这样的人辅佐。先生即便舍得朕,也要看在太宗,仁宗,宣宗的面子上。”
李时勉听了,说道:“陛下之意,臣知道了,请陛下放心,臣从今之后,再也不提致仕之事。”
朱祁镇这才松了一口气,请李时勉坐下,说道:“先生从新安来,新安近况如何?”
提起新安,李时勉表情复杂,似乎有些高兴又有些无奈,说道:“陛下下令在新安开海之后,从旧港来的南洋船只,一日多过一日,特别是季风时节,一日数百艘,几乎要堵塞江面。而且南洋来的人,各色人员混杂之极,有作奸犯科之辈,混迹其中,甚至有本朝致仕士绅为盗贼所持。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臣以为整顿新安港,已经刻不容缓了。”
“陛下即便不召见臣,臣有些话也是要说的,屯门港已经不堪重负,而且与新安太近,甚至有百姓混迹在船只之中,逃亡南洋。”
“臣以为当在偏远之地,另择新港,与百姓隔开。以塞百姓逃亡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