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娘亲受了伤落了病根,多年后一直卧病不起”
秋榆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哽咽。
“后面我们跟着一个叫刘大生的人逃到恒州仁溪镇,只剩下我和我大哥手脚健全,那时我年幼,家里所有重担全落在大哥身上,他白天天不亮就去给人干苦力,到了深夜才回来,但我大哥是一个很开朗很活泼的人,就像个小孩子,你知道吗?”
似乎是说到什么开心的事,说着说着秋榆就笑了,但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眼角流出的泪掩盖过去。
沈意心里一沉,这种故事往往后面都是悲剧,果不其然,秋榆接下来所言便验证了这一点。
“他经常欺负我和二哥,用背篓把我们装起来不让我们站起,还半夜扮妖魔鬼怪吓我们来寻开心,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很烦,就像街边天天欺负别人的恶霸一样,可恶霸欺负我们,但也欺负其他人,可我大哥,他只知道欺负我和二哥,在别人面前就唯唯诺诺的像个懦夫。”
“二哥一直让我忍耐着他,但我没有听,有一次大哥捉弄我,不小心弄坏了我和二哥用三天才用藤条编好的蝴蝶,那可以换不少钱的,当时我真的恨死他了,很想报复他,气急之下我就出了门,在外哭诉大哥非礼于我”
“啊?”听到这里沈意愣了一秒,不由转头看了秋榆一眼。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没有注意到沈意的目光,自顾自的说着。
而之后的事情,是愤怒的民众冲入秋榆的家门,将其大哥围殴一顿,好在最后解释清楚了误会,她大哥并无性命之忧。
正如她说言,秋榆大哥一直是一个开朗活泼的人,那一晚过后他虽然变的沉默起来,但秋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的大哥便会恢复常态,继续与她和二哥嬉笑打闹。
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到了深夜,年幼的秋榆去道歉时,却只看到已经悬梁自尽的对方。
唯一的顶梁柱崩塌,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尽管最后从二哥嘴里得知大哥白天出去干苦力时也是受尽他人欺辱,捉弄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缓解内心中的压抑。
可事情已经发生,再也难以补救。
凄冷的夜风吹过他的尸体晃呀晃,月光撒下,投射到墙上的阴影摇摆不停,在她的心里留下一生都难以磨灭的阴影。
人总得活下去,可唯一手脚健全的秋榆那时不过七八岁,怎可担起这一家子的重任?
她能做的,只有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