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见邢稚莺失魂落魄,拖着蹒跚的步子向外面走去,赶紧关切的道:“姑娘且慢,听你方才所说,杀害皇甫兄之人恐怕还躲在暗处,所以你实在不宜孤身犯险,万请允准在下同行,也算有个照应。”
邢稚莺眼神空洞,垂首涩声道:“多谢吴大哥关心,那咱们一起吧。”
吴主点了点头,两人相偕来到流光冰舍之外,果然只见一条人影凛然傲立,身姿正与皇甫鹰扬一般无二。
邢稚莺不禁悲从中来,虽然早知先前所见皆是幻象,但心中还存着一丝渺茫的希冀,便要走上前去仔细查看。
此时却见吴主眉峰一轩,扬声清叱道:“姑娘小心,提防有诈!”
邢稚莺正自一愕,却见那人影倏地转过身来,雷霆一掌印向她胸前!
邢稚莺全无防备,这一掌哪还能躲得开,正在惊骇欲绝之际,眼前却见人影瞬闪,随即只听凄然惨哼,浓重的血腥气立刻蔓延开来。
邢稚莺本能的连退数步,再定睛时却好似天雷殛顶,但见一只血红色的手掌自眼前之人的背心穿过,而正在那五指合拢的掌心中,赫然竟是一颗仍在跳动的人心!
那失心之人虽然痛得浑身剧颤,却还是竭力回过头来,哑声嘶叫道:“姑娘快走,快啊!”
声音嘎然而止,只留下一张扭曲变形的面庞,他的容貌像极了祁学古,正是邢稚莺刚刚结识的吴主!
邢稚莺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掌缩了回去,吴主的身躯也跟着慢慢软倒。
本来僵立如死尸一般的人影,此时却将鲜血横溢的心脏放入口中,一面喀吱喀吱的咀嚼,一面低沉的道:“你,我要。”
今生最不愿回忆起的惨痛经历,今生最不愿再看到的极恶之徒,本来早该葬身无间地狱,此刻却赫然正在眼前,莫非这噩梦仍旧未醒,莫非这噩梦永远不会再醒?
邢稚莺的娇躯剧烈颤抖,声音也好似被滚油烹过一般,无比艰涩的道:“你怎会是你,你早已死了,大哥不会骗我!”
沉沉的低笑声中,那人缓步走近,熟悉的面容渐渐清晰,口中轻描淡写的道:“大哥?毛丫头啊毛丫头,你可曾见过真正的皇甫鹰扬么?”
邢稚莺打眼觑得分明,脑海中登时轰的一声,身形踉跄倒退之际,分明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怎会是他?!”
原本熟悉的面容,这时却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看起来显得邪气丛生。那人摇了摇头,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