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十分温和,从未有过忤逆的时候。
阴丽芝问了这话,薛涛也不回答,将脸别开了些,望着庭院中的景致,轻声吟唱:
“冬夜长,殊未央,月明白露澄清光,层城绮阁遥相望。”他念着念着,自己便笑出了声来,转过头问:
“夫人怎么还没睡?”
阴丽芝极力控制着自己浑身的颤抖,忍了心中的惶恐不安,尖声问道:
“我问你,你进宫里,与皇上说些什么了?”
薛涛听了她这样一问,脸上笑意便越发深了些:
“一宿未眠吗?”他叹了口气,摇头晃脑:
“我已经好几年都如此了,都睡不着。”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冰冷,露出来的牙齿带着森然之色,仿佛择人而噬的野狼,阴丽芝尖声的问:
“我问你,你与皇上说什么了?”
他渐渐收了笑容,冷冷盯着阴丽芝看。
清晨的寒风吹刮在阴丽芝身上,可是这一刻她身体的寒冷却及不上她心里万分之一。
薛涛的表情越发笃定了她心中的猜测,她前一刻还急着想要从他口中听到答案,下一刻便觉得有些害怕听他回答了。
世子似是猜中了她心里的想法,又咧着嘴角笑了起来,仿佛与以往每一次和她说话时的语气、神态一模一样,笑着答道:
“我进宫与皇上说,阴氏及河东道都乐侯府严家,昔日都是与容涂英有过勾结,图谋造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