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结发夫妻,不论先前他是虚情还是假意,都曾好过几年的时间。
可是薛源为了当初一个死去的侍妾,却处心积虑多年,又害她身体不能有孕。
她笑了一声,看薛源已经忍无可忍,才低声道:
“你是不是讨厌我?”
他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显然讨厌她这样的人。
她话一问出口,薛涛果然就道:
“是!”他忍了几年,直到此时才一泄心中的恶气:
“我厌恶你这样的人,出身世族,张扬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眼里瞧不起每一个人,心中只有利益算计,对当初的我呼来喝去,全无半分女子柔情!”
他指着阴丽芝,张嘴便数了她好几条罪:
“寡毒无情,没有半分人性。”
他说得越多,阴丽芝便笑得越厉害,直笑得薛源脸色铁青:
“你笑什么?”
彭氏忍了心中的难受,上前一步:
“好了,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他不理不睬,阴丽芝笑了一阵,哆嗦着伸手去扶雕栏,颤巍巍的起身:
“你恨我当时打死你的心尖子,你恨不恨,”她说到此处,顿了片刻,她苍白的脸掩在团团散乱的乌发中,脸上泪水纵横,却嘴角边带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你又恨不恨,当时并没有阻止我,又没有护住了你的心尖子的”
她抬起头来,望着彭氏看,这眼神直看得彭氏心惊胆颤,还没说话,阴丽芝缓缓道:
“你的母亲。”
她一脸嘲讽,倚栏看他,薛源紧抿着嘴唇,没有出声。
这一刻彭氏心中仿佛是被人兜头一盘冰水浇了个透。
当初一个小小通房之死,谁都没有把她放在心里,却又没有料到,在多年以后,这桩事会成为薛源心底的结,今日为夫妻、母子间带来如此大的裂痕。
“扶世子夫人回房。”
彭氏浑身直颤,儿子的沉默比他的大怒更令她恐惧。
她没想到这样多年来,当初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会造成这样大的影响。她强作镇定,吩咐下人扶阴丽芝回屋去。
阴氏遭劫,薛源举报有功,定国公府上下数百余口,倒是逃过一劫。
阴丽芝被下人扶住,她身边的人跌跌撞撞来扶她进屋,今日之事后,哪怕她能活得了性命,可是闹得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