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穿蒙古袍,满脸风尘,看不出多大年纪,应该在三四十岁吧,能讲一口流利的北方汉语。见了我只是行了个蒙古见面礼,当我问及姓名时,只说贱民不足挂齿,先找到水源要紧。”
“我当即安排郭英带五百精骑跟随,私下告诉郭英,如遇埋伏,先斩此人。又安排斥候左右探听动静。”
“戌亥之交,那人走出帐篷。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一些古古怪怪的物件,有些似罗盘,有的似小风车随风转动,此时天上漫天星斗,那人又拿出一个管子状的圆镜,往天上看去,似是在观星,不时的摆弄小风车的角度,好像在记录转数,时而又在观察罗盘并记下什么,专心直至,一声不吭。整个帐篷外静悄悄的,只听到火把咧咧的声音。我也不敢发声打扰他,便也举头望向夜空,忽觉星河灿烂,宇宙之浩大无垠,顿时忘了眼前之烦恼。”
蓝玉说的投入,整个人恍恍惚惚又回到了那个年代,那个令人爱恨难分的沙漠草原。蓝月忽然觉得大兄和傅大哥他们是沙漠里的狼,草原上的鹰,高山丛林中的虎豹,一旦离开了战场便如行尸走肉一般,躯体没有了灵魂,生命失去了意义。
良久,蓝玉仿佛才从过去回到现实,对二人赧笑到:“我这是怎么了,倒似个多愁善感的娘们似的,尽讲些没用的,这些你们是都知道的。”
傅友德道:“我们这种人,别人是永远不会懂的,当然了,我们也无须他们懂。”
“接下来的事你们也知道,在那人的带领下果然找到了水源,那是一处美丽的沙湖,非常神奇,沙漠中的牧民称之为月亮湖,其湖面时大时小,大时方圆十里,附近的人,牲口甚至野兽都来饮水,小时湖面比帐篷大不了多少。有时一两年都见不到,却在几十里外出现。当地人找到此湖都得碰运气,那人却象理所当然般能找到。看到士兵们因再次能喝到干净的水而欢呼雀跃时,我也非常欣慰,正要过去向那人表达谢意,那人却自己向我走来,用只有我能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话,顿时,我脑如雷击,心脏禁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的事傅友德蓝月都知道,蓝月还亲身参与了北伐战事,但事情背后的隐秘却从不知晓,不由得都生起极大的好奇心,竖起耳朵,听蓝玉缓缓道来。明知大兄会讲,蓝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人究竟说了什么?”
“捕鱼儿海!脱古思帖木尔!”蓝玉道,“那人轻声细语道来,却在我来如晴天霹雳。那人接着道,找水这种事情在旁人看来或许千难万难,但在我眼里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