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隋不休求援呢?”
陶文保苦笑一声:“我并非彻北公的家臣。要论起来,连部属都算不上。李将军,我的确是璋城猪行的理事,我曾对你说我年轻时行走江湖,就在那时受过彻北公的恩情。这些年一直无甚联系,但我将那恩情记在心上。”
“前些日子接到隋公子的飞书,我才做个顺水人情,请李将军来到家中。我以六渎帝君的尊名起誓,那飞书中绝无任何对将军不利的内容。我所要做的,只是在将军离开的时候,告知隋公子罢了。”
李伯辰沉默无语,但心中却觉得苦涩。怪不得这陶宅中只有两个仆佣,其中一个还是哑巴,怪不得陶文保这几天一直对自己礼遇有加,又在昨天出事时那样信任。
怕是隋不休已同他们说了自己是怎样的性情。
他看了一眼陶纯熙,却见她怔怔地站着,只盯着自己。脸上泪痕还未全褪,看起来娇美可怜,叫人心动。
他便在心中苦笑一声。这女子这些天对自己的青眼,也是因此吧。他之前还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在她眼中的确优秀,才叫她略生出好感。如今看……全是一厢情愿罢了。
但又在心中掌了自己一嘴——到这种时候,还想什么儿女情长?只怕这三天没觉察出一点异常,也是因为被这情字迷了心窍吧。
他便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拱手一礼:“陶先生,多谢相告。”
又对陶纯熙一点头:“陶小姐。”
便放下手,大步走出门去。
陶纯熙叫道:“李伯辰!”
她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听起来将要落泪。李伯辰心中也忍不住一酸,道,还想对我用这种法子么?怕不管用了。
可他仍忍不住站了站,低声道:“陶先生这几天最好仍称病不出。如果过些日子空明会生变,当可无忧了。告辞。”
他一口气走出陶宅,见日头西斜,天变凉了,便长长地呵出一口白雾。又沿街慢行了一会儿,觉得心渐渐平静下来。
等走出了榆钱街,拐到大路上,才又叹口气,想陶文保大概也很无奈吧。这人到底将事情对自己说了,其实也不坏,只是夹在中间,事情难做。至于陶纯熙……也是她叫陶文保吐露实情。无论前几日如何,她对自己的感激也是实实在在的。
又想到隋不休。在雪原上时他的确想要放自己走,可后来遇到百应,似乎是不得不改了主意。可见这人该很畏惧那位彻北公。那么叫陶文保盯着自己,隋无咎也该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