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转了转,笑眯眯地看他,似乎很满意他此时的态度。又将筷子抛到桌上,道:“将军想怎么出城?如今是非常时期,怕多有不便。我是这样想:将军随我们去璋山,在那里有小道直通细柳城。如此李将军走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们这边也少了麻烦。”
李伯辰想了想,扫了三人一眼,略做犹豫。叶成畴没看他,背手站着,很有高人气度,方耋则微微眯了眯眼。李伯辰便道:“……好。正好彻北公昨夜传书,说叫我低调行事。”
隋子昂笑起来:“将军回了彻北公身边,还请多为我们美言几句。时候不早,咱们快动身吧。”
出门看到门前停了五匹马。其中一匹马身上驮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鼓鼓囊囊。见他看了一眼,隋子昂便道:“山路难行,这里面是给将军的吃喝,还有些奉仪。”
李伯辰忙喜出望外道:“多谢多谢,隋公子有心了。”
隋子昂一笑:“应当的。”
他今早说话,都颇有章法,神色也谦逊平和,倒变成在术学见他第一面时的模样了。因而李伯辰知道方耋昨夜所说的事情要成真了——隋子昂必然觉得自己此行有去无回,才能如此从容淡定。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道隋无咎和隋不休一双父子虽也称得上狠辣,但比起隋子昂来,隋不休可老成持重得多了。
四人出城时,天边刚露出鱼肚白,走的也是昨天清早走过的路。只是昨日隋子昂精神恹恹,如今却神采飞扬,也健谈。待走了一段路,他便开口道:“李将军,说实话,前几天我们之间的过节,到昨夜我才想通。”
李伯辰愣了愣,道:“隋公子指什么?”
“我起初觉得你这人好色贪财,粗俗不堪。可昨夜想到你身上那些伤疤,又觉得正因有你这样的人在北原抵抗妖兽,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隋子昂叹道,“唉,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魔军突破当涂山了,才意识到我从前真是小看了将军。”
李伯辰不知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便道:“隋公子谬赞。末将也是得意忘形,实在不该。”
隋子昂摆摆手:“将军知道我也有报国之意,但只是没有门路。我如今是养气境,也算有些力气——哦,对了,将军战功卓著,又是什么境界?”
哦,原来是为了问这个。叶成畴也策马在两人身旁,一直目视前方。但隋子昂问这一句的时候,李伯辰现他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他就笑道:“我和隋公子一样,也是养气境。但隋公子修行的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