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创口上。他哼都没哼一声,疼昏过去。李伯辰便为他解了穴道,撕了衣裳把伤口裹紧了。
而后他坐回到篝火旁,盯着地上隋子昂的那只断手愣了一会儿,低叹口气。
虽然说了刚才那些话,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隋子昂纵然是个恶人,但切掉这样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俘虏的手,在他这里已近邪道了。然而终究是没办法的事……要救人,总得有点牺牲。
人心险恶……人心险恶。他在心中默念这句话,又道,但愿自己的心最终不会变得那样险恶吧。
他又盯着篝火发了一会呆,起身走到洞外用短匕劈了一块木头,将它削成个木牌。略想了一会儿,以刀在木牌上刻字:
已查明空明会中人与李国逆党串通,勾结魔国。万有、无量两城陷落,皆因此二者泄露军防所致。叶成畴在璋山欲劫持隋子昂为质,要挟府君为魔国效力。隋公子奋力反抗,自断一掌,后为我所救。
料府君此刻已被会众监视,或有大祸。陶文保一家、叶英红等人,皆为彻北公部属,现已被囚。彻北公密令本将救援,以为人证去往国都。
府君乃国姓,世受王恩。若要保全一家性命,切不可从逆而行、触怒灵神。若能助本将成事,贵公子当可璧归。
他刻完了,吹了吹,又默念一遍,觉得没什么错处。这些话该很难说服璋城府治来帮自己的忙,却能像一根楔子一般扎进他的心里。没人会乐意自己治下有空明会这样的势力,但各个州府主官都没什么怨言,是因为空明会的那位“至上主”伴驾天子吧。
璋城府治读了这些,即便不信,也会暂时保住他们的命。
他将这木板放下,又打算再刻一份给璋城督院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在一二百年前督院倒还有用——主官是各国出身庙堂的王姓子弟,院中也有些修行人,总管各地神异之事。像叶成畴、隋子昂、空明会这种以神通残害良民的,是他们该管的。一地山君河伯暴虐、残害世间的,也该由他们上报国君。
可这些年督院中人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听说院中主官也多如隋子昂之流,夸夸其谈可以,真要做事,全是软蛋怂包。前些日子城里发生那么多事,却没一个人会想到“此事可以上报督院”,可见一斑。
于是他将刀放下,取了一块已烤熟的马肉吃了起来。这肉没放过血,也没什么佐料,吃起来很腥。可他饿了一天,倒不觉得难入口。他将在火上烤着的吃了一半,只觉得三分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