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红想了想,皱起眉。一直没说话的海青却拿钢叉在水里顿了顿:“哦,我懂了。但是还有一件事不懂——不怕死是一码事,可听你刚才说,你和那些人的交情也不算深,要真为他们丢了命,人又没救出来,值吗?”
李伯辰笑了笑:“这个和著书有些像。”
海青道:“什么书?”
“就是写一本书。有人写一本书,希望把每一节、每一章都写得不留遗憾。要是因为什么事情将某一节草草带过了,回头再想的时候总觉得不舒服。我觉得人这一生差不多也是如此,有些事做或不做,会叫人心里留遗憾有愧疚,往后再一想,就总觉得这一生不尽如人意。”
“与其这样,倒不如将每件事都做得无愧于心——自然也不至于平白自寻死路——但哪怕在做事的时候真死了,再想自己这一辈子,就觉得无可挑剔,虽然短,却很圆满。不然的话……草木什么都不做,也是一辈子,人和草木有什么区别呢。”
海青想了想:“前面我没听懂,后面倒是懂了。我小时候用蚌珠穿项链,用的是黑珠子。可是那东西难找,我找到一颗就穿一颗,不喜欢用别的颜色的珠子夹在里面。结果到现在也只穿了九颗——找不到好的,我就宁愿等着。海红倒是杂七杂八地穿了好多串儿,可还是羡慕我这串。”
李伯辰笑道:“对的,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海青叹了口气:“你这人真有意思,搞得我也想跟你去救人了。可是李公一定不许。”
李丘狐哼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但这时李定穿过雾气走回来,手里多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