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浑三哥,我今天要你打问的事,最好不要对别人提起。要不然,怕给你惹麻烦。”
浑三儿笑嘻嘻道:“自然晓得的。”
李伯辰便向他拱了拱手,牵马离去。
顺着大道走了一会儿,转进条稍僻静些的街巷中后,他就在路边靠着一家的棚子坐下,阴灵离体,回到之前遇着浑三儿的地方静静观瞧。
他那些同伴慢慢也都回来了,浑三儿便将一陌钱取出,给他们也分了些。而后这些人嬉笑着跑去路边一家食铺点了些酒、肉,大吃大喝起来。
李伯辰又在周遭晃了一圈,也未见什么异常之处,便重回肉身当中。
浑三儿该是寻常人,去打听蓼酿的事,该也没引起别的什么人注意。李伯辰相信叶卢那两人必定也来过这散关城,因此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提防可能存在的陷阱。
他重牵了马,出了小巷沿街慢慢走,过了小半个时辰,走到河边。这临河的一条街比城门处还要稍热闹些,河堤上有粗大的杨柳,都生出新绿,另一侧有些铺子,他瞧了瞧,正有个李家解库。
想起浑三儿说的话,便走进去将包裹中五百四十三枚隋钱换成李钱,又将三块银铤也换了。原本还剩三千五百四十三钱,兑换过之后多了些,变成三千七百五十二钱。
兑钱的时候向那掌柜打听,得知竞辉楼离此处只隔两条街,顺口又问了问那位头牌巧姑娘。掌柜的笑眯眯地说,他这三千多钱,大概只够去吃一盏茶。
李伯辰心中一阵苦笑——他原本还想今夜总要找个睡觉的地方,倒不如扮成客人到那竞辉楼里找个房间住一晚,顺便还能暗中瞧瞧那位巧姑娘。叶卢他们该也会找她,但听浑三儿和掌柜的口气,那位巧姑娘还活着的。要是有机会,看能不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
岂料他全部身家只够吃“一盏茶”——那还是花上几十钱随便寻个客栈住下吧。
不过他心中又一动,记起那块金牌。便将手伸进怀里,施力把金牌给揉成一团,也换了。
这金牌倒是又换了六千钱,合六块银铤。但听掌柜的意思,这将近一万钱,也只够再同那位巧姑娘多说些话罢了。
一万钱,够一户人家吃饱穿暖地过上两年,却只能用来说说话、喝喝茶。李伯辰便想,我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反正是去问些话,又不想做别的。干脆,趁夜潜入、做一回歹人算了!
他定下这个主意,便取了钱上马,慢行至解库掌柜所说的旧南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