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也吹过树叶,不算全无头绪,因而吹了几次,真出了声。
林巧教他的是宫商角徵羽,说可先将这五音练熟了。李伯辰记这五音颇为吃力,找到他来处的七音调子却不怎么费劲儿。
两人并肩坐在湖边,他摆弄了一会儿,真磕磕绊绊地吹了一首曲子出来。再熟悉几遍,已吹得很连贯了。
林巧听他吹了一会儿,眨眼道:“你这曲调真怪,可是也怪好听的。这是什么曲?”
李伯辰笑道:“叫做沧海一声笑。”
林巧将这名字念了一遍,歪头想了想,道:“这曲子……豪迈沧桑,该用铁叶子吹才好。”
李伯辰将一旁插在地上的曜侯拔起来,在手里抛了抛:“我这刀削铁如泥,还真可以削个铁的出来。”
林巧笑着轻轻打了他一下:“我可没那么大力气。而且要用铁叶子的话,该是用铸的或者锻的,那就可以在中间再加几个格子,吹起来更省力。”
她这个模样,该是真的开心起来了。
李伯辰笑了笑,道:“好。等到了落脚地,我找个铁匠铺叫人来做——小蛮,先回去睡,好不好?”
林巧点了点头。又轻声道:“阿辰,你对我真好。”
李伯辰很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但也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只怕不是我对她“真好”,而是她从前是在过得太不好了吧。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