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包袱、篮子都接了,道:“这怎么好意思——我来拿。”
孟娘子往里面走了两步,又道:“这位就是常先生——常老先生的……玄孙,是不是?常先生?”
那男子点点头,道:“是的。”
又对李伯辰抬手一礼:“鄙人常秋梧。”
李伯辰的手被包袱篮子占着,便只能点头道:“失礼了,常先生,里面请。”
他一边说,一边想,玄孙?是个什么辈分?孙子的儿子是曾孙……曾孙的儿子,是玄孙吧?这人四十多岁?已是他那位外公常休之下的第五代了么?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常休的年纪该很大了。他从前只当常休是外公,自己二十来岁,他那位外公该五六十岁。但此刻猛然意识到,那位外公该是修行的。既然修行,寿命就长,常庭葳出生的时候,他可未必是二三十岁,甚至未必是四五十岁!
他想到这里,忽然一愣——眼前这常秋梧要是四十岁,每代再多加个二十岁……那常休,岂不是至少已经一百二十岁了么?
龙虎境修士,寿元通常在百五十岁,那常休或许就是龙虎境。但如此境界,却被朱厚给挟制了……那朱厚该是什么修为!?
这念头叫他愣了一愣,隔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常秋梧也在端详自己,眼中似有审视之意。两人对了眼,常秋梧才微微点头,抬脚走进来。
李伯辰去关了院门,走入庭中时,见林巧已从东耳房出来,将两人迎进堂里了。常秋梧坐在上首,孟娘子坐在他身边,林巧刚才要生火,用帕子包了头发,看着真像是个村姑。李伯辰见她这模样忍不住一笑,她这才省得,忙将帕子摘了。
他将包袱和篮子放在桌上,见孟娘子四下打量一番,啧啧赞道:“这屋子捯饬得又干净又亮堂,真是会过日子。”
林巧笑着看了李伯辰一眼,李伯辰也笑。他这一笑,常秋梧却站起了身,也不说话,只盯着他看。李伯辰愣了愣,心道这人有话要对我说?便也站定了等他开口。
可两人彼此站了一会儿,都没言语。孟娘子笑起来,道:“哎呀,陈兄弟,你赶紧坐下——这位常先生最讲礼数,你不坐,他要陪你站到天黑!”
李伯辰这才醒悟过来,忙走到堂上,对常秋梧施了一礼,坐了。常秋梧端庄地还礼,也才坐了。
他来到这世上,倒是头一次正正经经地在自家待客,又因常秋梧看着端庄,行事也端庄,只觉得束手束脚,浑身都不自在。心道那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