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黑袍人们显然不知道伍在古的死法,也未曾想见少年能用出这样的一剑。
实话讲,若当时的裴液来用云天遮目失羽,哪怕有鹑首和小蛟心的加持,也未必能对状态完好的七生八生之人产生威胁。
但如今他龙血满盈,身体的基本素质已不在这些人之下,此剑的潜力便进一步被发挥出来。
抽回剑,刃不沾血,仍然光滑如新。
“这应当是烛世教当日派出去追杀我的那些人。”祝高阳低声道。
若如此,恐怕不止一个。
这名黑袍显然走得靠前,其他人应该也相距不远了。
裴液正要立刻离开,腹上忽然传来“久违”的疼痛,几条触手涌了出来,捆住这具尚未死透的黑袍,将他化为了幽蓝的膏体尽数吸入。
哪怕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吃人的是“它”,不是自己,这副场景还是令裴液颇为反胃。
但很快他无心纠结于这种情绪了,因为他明显感到随着这具身体的摄入,腹中的光茧传来了一丝萌动。
孵化加快了。
而随着这丝萌动的出现,裴液本能地心悸起来。
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更无法压制,那是来自身体深处的,对腹中那开始苏醒之物的惊悸。
裴液努力忍受着这种感觉,扭身继续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