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就已经猜到了老人的想法,这也正是杨颜在最后遭受的困惑和折磨。
“我们可以演成的,小孟。”瞿周辅低声道,“这些天里,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几乎反目成仇你杀了我,我伤到你,你被姓孙的那一脉捉入地牢.他们早在等这个机会。师门阋墙,人们会相信这一切的,等欢死楼走了之后,你随时可以离开——至少能争取出三天的空白,你可以没有痕迹地游入人海。”
孟离嘶哑地笑了一下:“你这么确定,他们会去追小颜?”
“.道虚明实总经才不会被困住,经主要杀什么人,也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瞿周辅低声道,“小颜从秘径悄无声息离开,他们会相信的。等他们追不到小颜,又得到你无声离开的消息之后,才会发现被调虎离山——”
“他们会追到小颜的。”孟离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
“瞿周辅,你他妈全在扯淡!!”孟离怒声道,“欢死楼如果真的相信是小颜拿走了奇经,他们会追不到一个五生的蠢蛋吗?!”
“.那你就走得快些。”瞿周辅轻声道,没什么表情,“免得他们发现小颜身上没有东西后,你还在地牢里演戏。”
孟离咬着牙,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桌子。
浊黄的茶水飞溅上他的眉睫,男子粗粗喘着气,良久,他低声道:“我们谁都不必为谁死师父如果你一定要死.那就救小颜吧。”
裴液再次从照幽中出来,这次不是外界的中断了,他自己明显感到了心神难以承受的疲累。
秋夜的凉气涌入口鼻,裴液深深吸了一口换去胸腹浊气,脑袋仍在一突一突地昏沉而跳。
裴液按着额头,轻哑道:“小猫,什么时辰了?”
“子时末。”黑猫道,“怎么样?”
裴液沉默一会儿,将佩中所见讲述给它:“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奇术绝经了禀禄是一枚珠子,这个是一团软泥。”
黑猫思考着:“这个现在不重要我们得弄清楚那枚珠子的来历和用处——后面的事没再看到了吗?”
“没必要再看了。”裴液捏着头低声道,“明日过完它,我要回溯‘那个人’了。”
“黑袍?”黑猫轻声道,“可我们还是不知道他是谁,你怎么在照幽中锁定他.一条一条地过瞿周辅的支流吗?”
“不必.我很快就会见到他的样子了。”裴液捏着一枚笼中玉珠,轻轻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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