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开始冒起了轻烟。
温言大步从山上走下来,直奔村落而去。
当他从山坡上下来,踏入平地的那一刻,立刻感觉到了一种沉淀的苍茫,扑面而来,那种岁月感,尤为清晰。
因为他曾经感受过。
回头望去,来时只剩下干枯杂草的土坡,变成了长满了绿草的土坡,周围叶子都快掉完的树上,挂满了郁郁葱葱的枝叶。
再抬头看向前面,土路道边的墙壁上,写着一行很新的半截标语。
“落实在行动上”
另外半截,是刚刷了墙,还没写完。
顺着那墙壁往前看,还能看到另外一些大字标语。
“备战,备荒,为人民。”
“永远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温言顺着路往前走,道边还能看到一坨坨牛粪,一颗颗羊屎蛋。
走出没几步,就见一个人扛着个扁担,从旁边的一个巷子里走出来。
那人看到温言,脚步一顿,转身就走。
温言念头一动,换成本地的方言。
“叔,老王家咋走,你知道不?”
那人一听这话,就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温言,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
“哪个老王?你哪来的?”
“俺老家大营村的。”
“你找哪个老王,这姓王的多嘞很,你哪个单位的?”
“民俗文化兼考古行动队的,听说恁村里有个老王,可有本事,我来拜访一下。”
温言在身上翻了翻,也没找到什么证件,他直接将直板的手机拿了出来,调出来一张照片。
那老农一看,看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老农的态度好了不少,他看不懂,也没听说过,但想来温言这么明目张胆,肯定不是什么间谍。
“你来干啥的?”
“粮不够家里人吃,来买点粮。”温言压低了声音。
“伱这家里几个娃了?”
“家里八九张嘴吃饭。”
老农秒懂,很多人没那么多粮票,但是家里吃饭的嘴多,就会悄悄走了几十里路,去别的地方买点粮。
尤其是有些没地的工人,都会偷偷这么干。
要是有认识的人,悄悄去村子里买最合适,除了留种,一般村民都会尽可能的多留点口粮。
老农没太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