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暖意,驱散山中的寒气,甚至会一点一点驱散他身上沾染的一些阴气。
温言没有如烈阳部所愿,也没有如扶余山所愿,甚至没有如所有人所愿。
他现在还保持着懵逼状态,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就像是冬日的积雪,在初春的朝阳出现之后,一点一点地被化去,无声无息。
他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站起身,来到门前,一言不发地打开门,准备离开。
“你去哪?”楼梯口喊了一声。
“我觉得我需要出去走走。”
沙发男没有回头,他大步迈出,他要去弄明白为什么,他要亲自去见见温言,问问,为什么。
楼梯口在后面喊了两声,沙发男也没再回话,他越走越快,在山中狂奔着离去,状若癫狂了一般。
房间里,楼梯口望着沙发男癫狂的背影,跟往日截然不同,再无半点沉稳,他不禁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有阴谋!”
他继续向后躲了躲,离阳光远一点。
药王山。
孙老六手持三炷香,给药王神像敬香,然后转身看向身后。
大殿之外,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中年人,长跪在殿外。
“进来吧。”孙老六念叨了一声。
那中年人才站起身,来到殿内敬香,然后继续跪在地上。
“怎么忽然想明白了?”孙老六问了句。
“那会儿感受到烈阳普照,静坐了十分钟,感觉就像是他亲自引导着我,不骄不躁,不急不缓,很是温和。
我便忽然想起了很多。
我想起来那次,他将虎骨交予我,我问他,有什么想问的。
我去之前,专门察看了一下进度,还有盈利情况,还有做好的预期等等。
他没问我这些,他似是只关心,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
我说有用,临床试验结果很好,只是用药分量和方子都得调整多次。
他便很是高兴,直言他不懂这些,有劳我药王山辛苦了。
那时候我还觉得,他这人,当真是虚伪,不干事,光拿好处,肯定高兴。
可今日被烈阳普照,再次想起,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我便忽然悟了,我日日拜见祖师爷,却还不如一个外人懂祖师爷留下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