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隅问。
“也不是怕黑,”丁霁想了想,“是怕空。”
“嗯?”林无隅很有兴趣地枕着胳膊转头看着他。
丁霁犹豫了一会儿,揉了揉鼻子:“我小时候,大概二年级吧,有一次晚上跟同学去学校玩,被他们……关在礼堂里了,就舞台上,幕布一拉,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就站那儿也不敢走,怕撞到东西,也怕从台子上摔下去,伸手又什么都摸不到。”
林无隅皱了皱眉。
“我在那儿一直站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我爷爷来找我,”丁霁叹了口气,“打那以后我就怕这种感觉,不过后来我分析吧,应该也不止是因为这一件事……”
“还是没有安全感吧,”林无隅说,“换个小孩儿蹲下摸着地就能走到幕布边儿上了,一掀开就能跳下去。”
“是,我不敢。”丁霁点点头。
“你怕出错,”林无隅说,“过度敏感的小神童后遗症。”
“嗯。”丁霁看着他笑了笑。
“怎么会有人欺负你?”林无隅有些不明白,“你多……可爱啊,小时候应该长得不丑,要不也不能笑我小时候丑了。”
“你小时候不丑,就是难看,瘦小黄,还土。”丁霁说。
“……这还不如丑呢。”林无隅有些无奈。
“我这么可爱,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欺负我,”丁霁说,“但很多时候,如果你总被归在最好的那一类里,时间长了,被归在最差那一类里的人就会讨厌你,中间那一类往往不敢帮你。”
“你是怎么解决的?”林无隅看了看他,丁霁不像是被欺负了很多年的那种孩子。
“看手相!”丁霁一拍巴掌,“来,哥,我给你看个手相,五次里能说对三次,问题就全解决了。”
“那会儿就能说对这么多了?”林无隅翻了个手撑起脑袋看着他,“这么厉害?”
“强烈的求生欲激发了我在坑蒙拐骗方面的超人才华。”丁霁一本正经地说。
林无隅一下笑得呛着了,边乐边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想想又觉得小丁霁挺不容易,以他对爷爷奶奶的孝顺,这些事儿估计都不太跟爷爷奶奶说,怕老人担心。
林无隅伸出手,在丁霁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以示安慰。
丁霁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想抽又没抽走的这个小动作让林无隅猛地回过神,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没有猛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