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憋着的劲儿还没撤。
“你打电话了?”林无隅低头看了看他的手。
丁霁的手里紧紧地抓着电话,手都冻红了,但关节发白。
“打完了。”丁霁冷着声音说。
林无隅没说话,一把抱住了他。
“没事儿,”丁霁先是僵了一会儿,然后才像是卸掉了力量,慢慢地靠在了他身上,声音也不像在宿舍里骂他的时候那么中气十足了,“没吵起来。”
“嗯。”林无隅应了一声。
然后注意到丁霁在发抖,筛糠似的。
林无隅发现他身上也只套了件毛衣,没有外套。
风吹过来的时候,他忍不住跟丁霁一块儿抖了起来。
“冷吧~~”丁霁问,“你怎么没~~穿外套?”
“我还能顾~~得上穿~~外套?”林无隅说,“回去吧?”
“回哪儿?”丁霁问。
“回宿舍,在这儿要冻死了。”林无隅说。
“我不想~~动。”丁霁靠着他。
这种感觉林无隅能体会。
所有的勇气用完之后,一丁点细小的变化,都会让人不安。
就想原地团起来,一动不动保持着之前的状态,不要改变,哪怕只是走几步,都不要。
林无隅没再说什么,也没催着回宿舍,只是搂紧丁霁。
丁霁过了好一会儿才抬了抬手,然后说了一句:“哪儿来的血?”
“什么?”林无隅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他,抓过他的手。
看清丁霁手上的血时,他俩也同时都看到了林无隅手上的血。
因为一路跑过来,热血沸腾的,这会儿血还在从手腕的伤口上涌出来。
“林无隅?”丁霁看着他的手,震惊得身体都不抖了,“你割腕了?你至于吗?”
“你脑子被胶带裹了吧!”林无隅把伤口按在了裤子上,“这应该是我割胶带的时候划伤的。”
“回宿舍。”丁霁回过了神,拉着他就往回走。
从操场到宿舍,平时走着挺近的,这会儿因为穿得太少,风又刮得狠,林无隅感觉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地方了似的。
终于走进宿舍楼大门,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意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全身绷得都发酸了。
“你俩干嘛呢?”舍管端着饭盒经过,看到他俩震惊了,“磨练意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