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开口,只怕会更加激怒父皇,父皇本就身体疲惫憔悴,又岂能再经受这般的动怒?
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开口了。
扶苏低垂着头,沮丧着脸,失落道:“儿臣的确还有一事,想请父皇恩准。”
“说!”
扶苏道:“儿臣想誊抄一份九年前朝堂议‘郡县分封’的资料。”
“今日儿臣去狱中旁听,嵇恒提到大秦为何激起民怨民愤,其中的根源就在分封跟郡县。”
“儿臣不明。”
“因而想借阅相关文书。”
“此外,幼弟同样也想借阅,故儿臣想誊抄一份,差人送到狱中。”
“请父皇恩准。”
嬴政目光微阖,久久注视着扶苏,扶苏竭力低着头,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嬴政似意识到了什么,长吁一声,道:“你自己决定吧。”
“多谢父皇。”扶苏依旧低着头。
“还有吗?”
“儿臣,儿臣没有事了。”
“下去吧。”
“儿臣告退。”扶苏恭敬一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嬴政望着扶苏背影,良久无语,直到扶苏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欣慰的额首道:“身在帝王之苑,有些事是无可避免的,你现在也该明白一些了。”
“不过,嵇恒......”
嬴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寒芒。
他其实并没把嵇恒放在心上,但扶苏前面说的那些话,却让他不禁脊背生寒。
嵇恒察觉到的东西有些太多了!
让他都生出了不安。
唯一让嬴政安心的是,嵇恒现在是在狱中,不到半月时间,就会被坑杀,不然就算是他,也会坐立难安。
他已非年轻力壮之时,实在没精力跟体魄,跟这般心智的人博弈。
而今的大秦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郡县分封?”嬴政眼中闪过一抹冷色,漠然道:“周代的从俗而治,从来都不适合大秦。”
“郡县集权才是大势所趋!”
“不过也好,若能让扶苏早点明白其中道理,对他日后政道也会大有裨益,也不枉朕的两个公子,这般厚待于你。”
“只是嵇恒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又有何居心?”
嬴政眉头一皱,有些想不明白。
以嵇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