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性情孤冷。
对生死完全漠视,不接受任何威胁。
而且嵇恒很有口才,前几天跟几个儒生对峙,硬是怼的儒生哑口无言。
这让胡亥看的是大呼痛快。
恨不得亲身上去痛骂那些儒生两句。
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口齿笨拙,若没有嵇恒帮衬,断然不是儒生对手,最终只能讪讪坐观。
而后他把嵇恒请了过来,起初嵇恒并没搭理,还是他派人说有酒肉,嵇恒这才答应前来,他当时本想让嵇恒帮自己出面,再好好的训斥那些儒生几顿,只是嵇恒没买账,只说用自己的一些学识,来换一些酒肉。
他当时颇为不屑。
他是什么身份?日常想给他上课的人排成队,还需一罪犯给自己上课?
但在听到嵇恒讲‘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后,他承认自己有被说服,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彻底当起了嵇恒‘酒肉’的供奉者。
胡亥有时也很纳闷。
自己为什么会偏听一个罪犯的话?
而且还那么的尊敬?
他无论怎么想,也始终没想清。
只是隐隐感觉,嵇恒身上,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气质。
这股气质远胜当世任何大家。
胡亥摇摇头,翻开竹简,逐字逐句看去,看了顿饭时间后,他将竹简合上,苦涩着脸道:“唉,这么多竹简,这要看到何年何月去?真希望赵高在身边,若有赵高在,何需我自己思考?”
“赵高啊。”
“你这次可把我害惨了。”
“现在不仅你自己入狱,连带着我给你求情,也为父皇所恶。”
“早知如此,我当时绝不替你求情。”
“也不知父皇何时会消气,也不知我何时会被放出去。”
“唉......”
胡亥幽幽叹气一声,径直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