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晓,嵇恒此人狷狂倨傲,但的确是个有才之人。”
“儿臣这些年也接触过不少朝臣,然无一人能将天下大势说的这么透彻明白,儿臣知晓,朝臣或是心有疑虑,或是有所保留,但嵇恒的观点看法及论事的角度,跟朝臣相比,却是截然不同。”
“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儿臣愚笨,过去多为儒生戏弄,虽开始习读韩非子商君书,但洞察之能非一时能提高。”
“若有嵇恒指点迷津,再辅以朝臣见解,或许能大幅减少看事不明的情况。”
“儿臣不敢奢求让嵇恒为官为吏,但求父皇能饶嵇恒一命。”
“请父皇恩准。”
说完。
扶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父皇极大可能不会同意,但他却不得不开口。
嵇恒的着眼点跟朝臣不同,若有嵇恒的观点作为辅助,他的确论学见识不足,却能极大的弥补缺漏。
这对他无疑大有裨益。
嬴政目光阴晴不定,似在心中进行权衡,最终神色变得坚定,毅然道:“不准。”
“父皇。”
“此事毋须再提!”嬴政突兀发作,断然拒绝了。
扶苏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再说。
放在以往,他或许还会力谏,但而今,他已不想再因自己的主张,让始皇伤感动怒了。
只是眼中难掩沮丧和低沉。
嬴政直接无视了。
扶苏道:“父皇,儿臣没有事了。”
嬴政微微额首,拂袖道:“既已无事,那先退下吧,朕还有政事要处理。”
扶苏看着案上堆积的竹简,眼中露出一抹担忧,道:“请父皇珍重身体,不要再服用药石了,父皇的身体实在经不起药石的摧残了,孔夫子不语怪力乱神,儿臣只希望父皇能用太医之法,调养一下身体。”
“儿臣好怕!”
嬴政目光一冷,呵斥道:“朕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下去!”
扶苏紧紧咬住牙关,脚却是生了根一般。
“下去!”嬴政又是一声怒喝。
“儿臣告退。”扶苏当即泄了气,威严的始皇,在他心中是无可抗拒的。
扶苏艰难的朝殿外走去,只是走的很慢,甚至一步一回头,眼中充满着倔强跟委屈。
嬴政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