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栋脸色一沉。
他心中已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嵇恒继续道:“官府在审理时,却发现这些官员,都你们这些盐商铁商有着密切联系,甚至早已是官商合流。”
“仅目前我听闻的消息。”
“从这些官员家中抄出的钱财,就已高达百万钱,这个数字实在触目惊心,也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官商合流对天下危害甚大。”
“朝廷不得不防。”
冯栋不以为然,反驳道:“钟先生的话有失偏颇,我等商贾地位低贱,面对强势官吏又能如何?最终只能拿钱消灾。”
“这般欲加之罪,我却是不服。”
嵇恒微微额首,不紧不慢道:
“这些年,尔等借着行贿,在关东大行其事,借助官员的权力,肆意妄为,清除异己,治罪其它商贾,继而实现对盐铁的垄断。”
“而今关中之疲态,跟你们有莫大关系。”
“你们这些盐商暗中串联,在关中大索时及骊山叛乱时,借机提高价格,并大肆贩售私盐,借此谋取到海量暴利。”
“你献给长公子的六千金,又有多少是纳了商税剩的?”
“若尔等只是逐利,朝廷并不会这般要求,你要怪就怪在,你们这些商贾太过贪婪了,不仅搜刮民脂民膏,更试图染指官府权力。”
“如果只是官员索取,朝廷也不会这么大动肝火。”
“但尔等却有些不知收敛了,不仅主动行贿,更甚的是,在一些官员明确拒绝后,更是创造条件的也要去行贿。”
“这次官府查出了上百名官吏。”
“触目惊心!”
“这不是一两人,而是大一片!”
“或许你心中在觉得朝廷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朝廷对你们早已忍无可忍。”
“这一次你们没得选!”
“我知道,你们父子对这说法,根本就不以为然。”
“但我说一人,你们就明白了。”
“吕不韦!”
闻言。
冯栋脸色惊变。
嵇恒冷笑道:“你们知道吕不韦吧?”
“大秦过去的丞相。”
“他死了!”
冯栋似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开始不住颤抖,额头更是溢出了白毛汗,脸上第一次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