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身体并无大恙,只是一时胸闷气短,没有喘上气,一下昏死过去了,只需稍加休养数日,便可恢复。”
闻言。
冯振感激道:“多谢御医诊断,冯振感恩。”
而后,冯振朝扶苏行跪拜大礼道:“禀长公子,家父身体虽无大碍,但而今天下渐寒,长期暴露在外,恐会染上风寒,眼下长公子商议之事已决下,在下恳请能带家父离开。”
“望长公子成全。”
“准。”扶苏并未阻拦。
冯振感激的深深一躬,而后没有任何迟疑,将晕死过去的冯栋抱在怀中,大步朝室外走去。
只是还未走出居室,嵇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方才看的竹简,也可一并带走,另外,稍后会有官吏,将相关事宜的文书送到冯宅,到时冯氏当仔细查看,以免后续生出事端。”
冯振眼皮一跳。
他偏过头,看了眼地上的竹简,迟疑了一下,也是转身,将这些竹简给捡了起来,而后欠身一礼,快速离开了。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咯吱。
只听一声咯吱门响,扶苏信步进到室内,神色带着几分欣喜,又带着几分困惑不解。
嵇恒已从席上站起。
扶苏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好奇道:“嵇先生,为何你会对冯氏这么郑重?不仅搬出‘吕不韦’恐吓,还接二连三的威胁,冯氏值得这样吗?”
“不值得。”嵇恒道。
“那先生为何还执意如此?”扶苏不解。
嵇恒淡淡的看了扶苏一眼,凝重沉稳地道:“商贾地位低下,朝廷又掌握了冯氏勾结官员,甚至是暗中陷害其他商贾的证据,的确可以轻易让冯氏低头,甚至是让冯氏覆灭。”
“但一事归一事。”
“官府一道政令,甚至只是一个点头,一个眼神,就可轻易决定冯氏整个家族的死活,但冯氏被满门诛杀后,朝廷又能得到什么?”
“数千金?”
“一个混乱动荡的集市?”
闻言。
扶苏一愣。
嵇恒负手而立,缓缓道:“冯氏的盐业生意覆盖关中三四个郡,一旦朝廷将冯氏覆灭,冯氏近十年编织出的经营脉络,也就直接断了。”
“毁灭往往比创造要容易得多。”
“朝廷想重新建立,耗费的时间人力,必不可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