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对缭可等人说的话,便是明证,他九世经验过于丰富了。
有时无意间就结下了恩情。
若任由这种恩情滋长,早晚有一天会影响到自己,到时自己也会失去平常心跟定力,长此以往,自己这一世跟其余九世就没了任何区别。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种情况很危险。
哗啦。
围棋布在风中猎猎作响。
嵇恒平静的望着,他要用棋布告诫自己。
自己不能成为棋子!
嵇恒起身,将屋中的竹简抱到案上,让屋外的侍从进来,将这些竹简送归御史府,眼下这些竹简已修订完成,自己也不会再随扶苏前去,因而一切也当结束。
就在嵇恒想重新躺会躺椅时,似想起了什么,又提笔落下了几字,然后将白布黑字用一竹竿撑着,挂在了自己门上。
寒风冷冽。
将白布上面的字吹得歪歪扭扭。
但还是能看出写的什么。
无酒勿扰!
做完这一切,嵇恒如过去般,慵懒的躺回了躺椅,手掌拍着大腿,吟唱着:“记得当时,我爱秦淮,偶离故乡,向梅根治后,几番啸傲。”
“.”
“千秋事大,也费商量。”
“江左烟霞,淮南耆旧,写入残编总断肠。”
“从今后,伴药炉经卷,自礼空王。”
三日后。
扶苏等公子再次出发。
依旧是那头牛车,不过少了嵇恒,还多了几名公子,一行人穿着小吏皂衣,伴着牛儿沉重的喘息声,一步一步的驶向了雍城。
在这几天内。
齐地叛乱之时,已传至全城。
始皇的征发诏书也早已下发,北原军队的将领涉间率军万人,去齐地渤海郡平叛。
听到涉间之名时,嵇恒微微有些分神。
他听说过涉间。
此人忠直不阿,在巨鹿之战后,虽带兵杀出了重围,但听闻将士被困,最终又杀了回去,在知大势已去后,选择了焚身自灭,以身殉国。
涉间的所为,他同样做过。
因而听到涉间被委以重任,也不禁有些恍惚。
同时。
他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王离被始皇恩赏为了武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