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与否。”
“便在于此。”
“你的回答是‘疑罪从有’。”
“如果商贾并未参与,一切就只是个意外。”
“案件也就由此结束。”
“若是商贾真有参与,那就要进一步分析,对商贾行为进行判断,商贾究竟意欲何为。”
“谋财?报复?”
“若是谋财,谋的是哪些财?”
“报复又如何策划的?”
“就我个人看来,商贾的确有报复之心,但这般堂而皇之的报复,并不太可能,参与者这么多,商贾是群色厉内荏之徒,他们不时会暗中提防其他商贾,联手去针对官府,基本不现实。”
“也不太可能有这么大胆子。”
“因而谋财几率更高。”
扶苏点点头。
他对此也表示认可。
商贾是贪财,但还不敢跟官府对抗。
若真被官府发现是有意报复,那就不是钱财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了。
嵇恒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谋财,谋的是哪些财,又会如何去设计,这都是你要考虑的,唯有全面思考,对此事进行全面盘整,才能对此案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唯如此。”
“才能不为他人算计。”
扶苏深吸口气。
他为嵇恒的洞察力跟冷静叹服。
若非嵇恒将此事完全梳理开,他恐根本想不到这么深刻。
他略作沉思,道:“盐铁本身是利。”
想到这。
扶苏目光一亮,道:“若真如此,商贾可能早就暗中将这些盐铁运走了,沉水的只是空船,或者只装有少量盐铁,若真如此,官府当严厉打击走私贩售,还有沿路严查,或可顺藤摸瓜,将这些盐铁全部找回。”
扶苏神色颇为振奋。
若是能找到这些盐铁,关中的盐铁缺口,岂非立即就解决了?
嵇恒摇摇头,失笑道:“走私贩售,的确有可能,但就我看来,这种可能性不会太大,官府能预料到的,商贾同样能猜到,这次能悄无声息的将盐铁运走,多半跟地方官吏有串联,查是很难查出东西的。”
“就算官府有心查,又能严防死守多久?”
“十天,半月,更久?”
“官府耗得起这番精力,关中的民众耗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