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两个儿郎居住,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木架上到处搭着衣物,敖七的环首刀靠在榻边,靴子东一只,西一只,踢得很远
乱是乱了点,可冯蕴没有想到,敖七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好像刚刚被吵醒,高高扬起的眉毛,满头的湿汗,不知梦到了什么,看到冯蕴就见鬼般坐起来,死死抱住他的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脸颊。
“你,你出去。”
冯蕴皱眉看着他,“敖侍卫哪里不舒服?”
“出去!”敖七的脸臊得通红,一副崩溃的样子。
他紧紧捂住,怕冯蕴发现被子下面的难以启齿,甚至不想让她看被单上那些辗转难眠后折腾出来的褶皱,还有乱丢的衣裳、鞋袜,都让他觉得羞于见人
自从那天逮到舅舅在冯蕴的房里,敖七就很不好过,女郎几乎夜夜入梦,让他心力交瘁,大受煎熬,感觉整个人都要废掉了
最难受的不是嫉妒,是无权嫉妒。
可她偏生还来,在他的面前,一脸关切。
“看上去不像生病啊?”冯蕴和小满对视一眼。
这敖侍卫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精壮得很,哪像有病?
敖七靠在榻头,后背的衣裳几乎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掩着他怦怦乱跳的心,“你怎知我没病,我就是病了。”
“好好好你病了。”冯蕴好心没有好报,板着脸叫小满。
“把鱼汤放上,我们走吧。”
敖七刚松了一口气,冯蕴突地掉头。
“敖侍卫不如找将军说说,回营去养病好些?”
敖七脸色微变,这是要赶他走吗?
一股强烈的不满,让少年怒目而视,傲娇地扬起了下巴。
“谁说我有病?我没病。”
冯蕴怪异地打量他。
不得不说,敖七当真长了一张精致讨喜的小脸。语气这么凶巴巴,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点点头,拉上门出来。
再一思量敖七的反常,脚步突然一停。
醉酒那天晚上,莫非发生了什么,才让敖七这样防备她?
和敖七能发生什么?那只能是她轻薄了人家。
说不清楚了!冯蕴敲头,回头看小满。
“再不许醉酒了。”
—
夜深了。
中京洛城,嘉福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