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一句话不轻不重,把个林娥臊得脸颊通红,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那,那妾等做什么?”
冯蕴抬眼看她,笑得随和。
“明日去了,你就知道了。”
—
当天晚上,冯蕴没吃夜食就睡下了。
半夜里,长门院里火光大炽。
韩阿婆匆匆撩帐子进去,看到冯蕴坐在床上,大汗淋漓,身子不停地颤抖,好像受了什么惊吓,心疼坏了
“这是怎么了?魇住了?”
冯蕴恍恍惚惚地抬头看她,好像没回神,“阿婆?”
“唉!”韩阿婆坐下来,轻抚冯蕴的后背,“看十二娘不肯跟将军,老仆就知道,你心里还装着那个人”
冯蕴皱眉,“哪个人?”
韩阿婆看着她,欲言又止,“方才老仆听见,十二娘在唤萧郎一声声的唤那哭得呀,摧心摧肝的,揪得人哟。”
萧郎吗?冯蕴脸色煞白。
韩阿婆看她不言语,直叹气,“十二娘这心思呀,老仆都明白,可咱们要往前看你是从晋军营地出来的,即便清清白白”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忍心,打住话题。
“陈夫人存心要把莹娘许配萧郎君,你大伯也不是公允的家主,说不定这时,人家已经成事了十二娘啊,冯家咱们是回不去了,忘掉萧郎吧,安心跟着裴将军”
冯蕴垂眸,重新躺回榻上,“阿婆去歇吧。”
韩阿婆幽幽一叹。
也不知十二娘遭了多少罪,才磨成这样一副心性。
明明有心事,也不肯再说了。
等韩阿婆离开,冯蕴又把鳌崽抱过来,搂入怀里摸头安慰。
“崽方才是不是吓坏了?不要怕,那是梦,只是梦而已姐姐不会再让人伤我,也不会再让人伤害我的鳌崽。”
鳌崽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冯蕴温柔地摸它的肚皮。
“伱说,他们真的成事了吗?”
“快立秋了,快了吧。”
—
黎明时分,信州城。
冯敬廷在睡梦里,被冯莹的叫声惊醒。
弃城而去后,他不敢回齐都台城,暂居继子温行溯在信州抚军的宅子。
这座宅子没有太守府宽敞,院落相邻,一墙之隔,冯莹的叫声在夜里十分清晰。
陈氏比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