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云娥不说话,泪水却滚落出来。
“当年我让你带我走时,你不肯。再后来我已是那样的人了,还如何能跟你走?”
金戈望着那串珠子似的眼泪,整个人好似被钉在了原地。
相视片刻,他忽然咬牙:“当年那个毁你清白害你出丑的人,待我找到,一定会杀了他,替你报仇”
孔云娥道:“你报不了仇。”
金戈:“我可以”
孔云娥已泪流满面,她并不想再提旧事,那个众目睽睽下,被人剥光衣裳展示在佛堂前,让无数人看到她衣不遮体受尽凌辱的样子,就如一场刻在骨头里的噩梦
即使面对爱过的男子,她也觉得自己身上好似没有穿衣服一样羞耻。
她甚至还记得,那天金戈就站在人群里,站在风雅逼人的萧三公子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一双冷沉沉的眼睛,她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快走吧!我们再无可能了,衡阳不是你的儿子,我们母子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我来安渡,同阿蕴一起生活,下半辈子便安稳了,你不要再来找我,让人看见,再生出什么误会”
“可惜,我都看见了。”
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冯蕴掩在光影里的面容,冷漠而坚毅。
她就那般看着眼前的画面,没有惊讶,也没有鄙视。
孔云娥低低地道:“阿蕴”
金戈将她护在身后,看着冯蕴道:“你偷偷把云娘弄到安渡,到底是为哪般?”
冯蕴轻笑一声,“当然是为了帮你完成夙愿”
金戈和孔云娥脸上的表情,齐齐一变。
便又听得冯蕴道:“不是想替云娘报仇吗?不是想替她找出当年在云水寺里,污她清白,害得她当众出丑,从此坠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吗?”
金戈:“是。我想知道是谁。”
冯蕴问:“你若知晓了,又当如何?”
金戈咬牙切齿:“将他大卸八块,亦难解心头之恨。”
冯蕴微笑,“好,那我便告诉你”
“阿蕴!”孔云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整个人仿佛要晕过去,捂着胸口,几乎要窒息一般。
“求你。”她摇头,泪如雨下,“我不想再听,求求你阿蕴,不要再说了”
冯蕴微笑:“云娘,为何要用男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已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