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蕴:
涂夫人没有见过裴獗。
但裴獗恶名远扬,那什么“身高八尺,茹毛饮血”的说法,很容易让人把他联想到五大三粗的莽夫或野人。
“涂夫人还怪好心呢。”
只不知裴獗知道,会怎么想。
一想到裴獗的那封信,冯蕴微微郁沉,拿起淳于焰斟好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淳于焰目光微动。
他看出冯蕴心情不是很好。
但也不问,再次为她斟满。
冯蕴盯着夜空,不看他,声音幽幽的。
“别想着灌醉我,你就有机可乘,我酒量”
莫名想到那个喝醉了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夜晚,她摇了摇头,笑着勾起唇角。
“我酒量不行,酒品不好,醉了就打人。”
淳于焰懒洋洋地哼声,“打人不怕,别轻薄我就行。”
冯蕴淡淡的,“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放心。”
声音未落,淳于焰突然一跃而上,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我是。”
冯蕴:
她一言不发地睨着淳于焰。
今晚的世子穿了件石青色宽衣,外罩银白披氅,看上去雅致风流,几乎与月色浑然一体,凑得近了,冯蕴甚至可以看清他露在面具外的肌肤雪白一片
然后,再次注意到他的嘴唇
是令人羡慕的美。唇纹很浅,颜色漂亮,上次她以为是涂了脂膏,这么一看,其实人家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她有些感慨,又喝了一口。
淳于焰目光微烁,声音温和地问:
“担心裴妄之?”
冯蕴一愣,“不是让我陪你吗?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说不定善心大发,安慰你几句。”
淳于焰:“不承认。不否定。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冯蕴扭头冷眼看他,作势要翻脸,“我的事,你少管。”
淳于焰道:“要合伙做生意,首要便是坦然、真诚。不然未来少不得要出事。”
这个冯蕴倒是认可。
但她和淳于焰
这个上辈子各种欺负他,导致她名声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她做不到坦然和真诚。
“可以。”嘴上是要同意的。
说句话而已,不死人,她从善如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