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见他二人这般,眯起眼睛便笑。
“说得很好。冯十二,听劝吧。赶紧回去”
冯蕴看了看叶闯,突然扭头盯着淳于焰,笑了一下,“我今日就再预言一次。并州之战,我赌裴獗赢。”
淳于焰勾起嘴唇,目光黯沉冷淡。
叶闯却是红了眼睛,“女郎”
“搬东西!”冯蕴不想再拖延。
温行溯看着当机立断的女郎,脸上若有光芒一般,紧抿的嘴唇动了一下,扶着膝盖,慢慢地走下来。
“搬!”
“大家速度快点。”
侍卫和仆从们都忙了起来。
冯蕴让大满和小满也过去帮忙。
淳于焰静静地看着她,看着侍卫将药品从马车里拎出来,后槽牙莫名发痒,又无可奈何。
呵!
冯十二啊。
疯子。
他懒洋洋叹气,“让路。”
冯蕴平静地扭头看着他,远远拱手。
“多谢世子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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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红叶谷,远远望去,如披上了一件血染的外衣,煞是红艳耀眼。
这是看红叶的好时节,要不是这场战争,约上三五友人登山而赏,实在是一桩人间美事。
冯蕴把行李搬上停靠的几艘摇橹船,剩下的药品全放到北雍军运粮的货船,沿鬼河而下。
冯蕴回望越去越远的狭长山谷,还有那个忙碌的渡口,心下起伏不定。
淳于焰的牛车仍停在那里。
还有一些搬运粮食和货物,准备抓紧时间运往并州的人群
在冯蕴的意识里,淳于焰就是一个利益为上的“商人世子”,云川从无战事,他周游各国,亦正亦邪,非敌非友,与人结交全凭一个“利”字。这是云川国的环境地理造成的,也是他自己的成长影响的。
总归,这人不算什么罪大恶极,但要说悲悯心,显然没有。
他对她的好,超出了冯蕴的认知
“腰腰。”温行溯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在想什么?”
眼看那片红叶山谷越来越远,冯蕴将目光收回,看一眼温行溯的腿,见他稳稳坐下,这才淡淡地笑,“在想并州之战。”
温行溯迟疑片刻,“你当真认为此战裴獗会胜?”
冯蕴轻笑,带点嘲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