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犹自苦笑。
“谁能想到,你我兄妹今日会在晋齐战场上,给晋军送药?”
冯蕴也跟着笑,“不论晋齐,都是同样的人,是战争分出的南北,而不是百姓。”
顿了顿,她闲谈一般问:“大兄可知,我为何喜欢裴獗的作战方式?”
温行溯嘴唇轻抿,“为何?”
冯蕴:“他恶名在外,由着世人辱骂他残忍好杀,茹毛饮血,从不辩解。这么做的好处是,兵临阵前,敌军闻风丧胆,反抗者少,那死的人就少。速战速决,减少敌我伤亡”
温行溯看着她,提到裴獗时眼眸里的光。
在台城时,有萧呈。
如今有裴獗。
而他只能是兄长。
温行溯心里沉甸甸的,避开她的视线,从容地收敛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退守着兄长的底线,温声分析道:
“这次怕是无法速战速决了。萧三倾全力合围并州,裴獗没有退路,但自古攻城不易,并州有一条远宽阔于其他城池的护城河,尽管裴獗只有五万兵马,但只要城中粮草充足,齐军要轻易拿下并州,也是不易”
冯蕴点点头,认同他的看法。
“眼下齐国的局面,打不起长远战争,萧三想的也是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信州背靠安渡万宁,后有晋国为防,要取之难上加难,那骨头只能捡好啃的先啃。胜并州,拿裴獗,再坐下来跟晋国合谈。到时候那谈判桌上,他的声音就大了”
温行溯看着她侃侃而谈,柔声一笑。
“腰腰变了很多。”
冯蕴眉眼舒展,安静地笑。
“长大了,总会变的。”
不是长大了,是吃苦了。
他不在的时候,腰腰受了太多欺负,吃了太多苦。
温行溯看着从小陪伴自己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飒飒女郎,有欣慰,又有惆怅。
他大袖微收,从中掏出个油纸包。
“桂花糕要不要?”
冯蕴嘴一瘪,忍不住的笑,眼里全是快活。
“要。”
那是温行溯从信州带的。
他总能想到她那张好吃的嘴,走到哪里都为她带吃食。
“慢点吃。”温行溯道:“用的是今秋的桂花,格外甜糯,只可吃一块。”
冯蕴好笑。
还当她是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