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试探什么?”
寒风微拂,冯蕴让他看得有点冷。
她道:“将军心意难测。万一你就喜欢被太后蹂躏呢?若我中计,便成了离间你和太后的小人。”
裴獗问:“你中计了吗?”
“中了。”冯蕴目光不稳,总感觉今日的自己在死亡的边沿疯狂试探。
“要是将军怀疑我别有用心,我就死定了。”
上钩了,那她是心向主上的谋士,为他着想。不上钩,那她此刻的样子,真的就是一个勾引破坏的小人,没有功,只有过。
她见好就收。
“将军有将军的打算,妾不该妄言。只是”
停下来,目光幽幽暗暗的,一副两难的模样。
“自从亲生父亲抛弃我,我便看明白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将军怎样为太后尽忠都好,不要轻易受人摆布,自断后路。误了自己不说,误了那些跟着你南征北战的将士,那才是”
她的初衷是为了诱导裴獗,可话说到这里,情绪便真的上头了。
“将军埋骨,尚有一坯黄土,有史书铭记。那些冤死的士兵呢?血溅三尺,客死他乡,无人知其名。”
裴獗表情变了变,手掌压在她的后背,扣住她的身子,按在自己的怀里。
久久的,他道:
“好,往后由蕴娘摆布我。”
冯蕴:
她后背有点冷。
觉得裴獗看穿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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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仲找到了一个木工坊,在并州的城西,坊里有冯蕴要求的木材。
木匠是现成的,从北雍军的工兵营里调来了几个,加上木工坊里的原本的两个木匠,当天夜里便开工了。
幸运的是,冯蕴带了书来。
不幸的是书里只有一幅草图外观,剩下便是文字详解,需要冯蕴从文字里参悟,再拆解开来画图。
画图是个精细活儿,冯蕴下午把自己关在房里,花了两个时辰才完成,然后再拿到木工坊去,花了一个时辰与工匠沟通、商量,再调整尺寸和比例。
营里的木匠平常做的是战车,修理和维护,而这个被冯蕴称为“大喇叭”的木筒,不仅有木材有要求,内部构造也十分讲究和精细,他们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女郎画出来的。
“此物当真可传声?”
“当然。”冯蕴双眼都熬红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