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弯腰碰了碰他的眼睫毛。
裴獗动了,翻转身便抱着被子往里面挪了挪,很自然地为她让出位置,睡得很规矩,身姿平整,不打鼾,挺得像一具尸体。
这是裴獗十分独有的睡姿。
却看得冯蕴牙根痒痒
她洗得香喷喷,就是来看他挺尸的?-
淳于焰从并州回来便到了信州大营。
面见裴獗。
两个人在木案前对坐,没有多余的寒暄。
裴獗直入正题,问他,“齐国给了你什么好处?”
淳于焰笑了笑不正面回答,反而举起茶盏品了一口,说:“这茶不如花溪长门的远恨绵绵。”
裴獗不说话看着他。
淳于焰道:“妄之兄成婚仓促,弟没来得及恭贺大婚。实在遗憾呐。”
裴獗:“那你带贺礼来了吗?”
淳于焰怔了怔,看着裴妄之严肃的脸,要不是因为了解他,大概会觉得这是个玩笑,极冷极冷的玩笑。
“有。”淳于焰道:“大大的贺礼。”
淳于焰不像燕无息那个老顽固,请来讲和还自视甚高,说一堆有的没的。
他是商人。
是纵横多国富甲天下的商人。
只谈利益。
淳于焰看向裴獗背后那张舆图。
“这次萧呈没提冯十二,议和条件对晋国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妄之兄,弟心里是向着你的。”
也就是说,不仅没有让裴獗归还嫡妻的条件了,还给其他的许多好处
淳于焰道:“这归功于我。”
看裴獗没什么反应,他那张绝美的红唇微微一启,又笑盈盈地望着裴獗,轻声道:
“他萧三凭什么独占冯十二?兄放心,领土不让半步,十二是我们的,我不会便宜了他。”
裴獗:
淳于焰毫不觉得自己脸大,说罢抚了抚袍角的皱褶,眼对眼看着裴獗,冰冷的面具好似都带了笑意。
“这次在并州见到萧三,我们谈到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