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厚脸皮。
冯蕴坐回去,冷着脸斜眼看他。
“还有更狠的,要不要试试?”
“有何不可?”淳于焰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轻轻笑着,就好似被她的话撩出了心底最原始的渴望,目光融在氤氲的光线里,变得轻佻而兴奋。
“只要十二勾勾手指头,我便任你使唤。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冯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规规矩矩。
长裙勾勒的腰肢,纤细绵软,看着是一个恬静温婉的女子,可那挺直的脊背,坚定冷冽的双眼,却如月射寒江,梅影疏斜。
那种夺目的光彩,淳于焰不曾在任何女子身上看到过
他早知冯十二很美。
可越接近她,这种美便越是诱人。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像故意讨打的小狗,对她喜欢得不行,说得却恬不知耻,“十二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试一试更狠的?”
冯蕴神色平静地道:“世子既知我是有夫之妇,就该讲究些,不要坏我的名声。”
淳于焰一怔,唇角倏地掀起笑意。
“我看你冯十二也不是个讲究人呐?找我做石墨生意时,要尽好处。眼下和议馆那么大一块肥肉,还是我争取来的,你却挖我墙脚,还不肯分我一杯羹。”
果然
最打动人的,从来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冯蕴笑了一下,正色道:“世子早这么说话,你我就不会生出这些误会了。我当然可以让世子参与,但有一点”
她顿了顿,凉凉地道:
“方才我与涂家坞堡的文田叔谈起来时,发现一个问题。鸣泉镇一半属信州,一半属淳宁,也就是说,一半属晋,一半属齐。那和议馆修在中界,就不该全由晋国来承担费用。”
淳于焰眯起眼。
“你是想让我出面,找萧呈要钱?”
冯蕴微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淳于焰勾了勾唇,越发觉得冯十二心狠。鸣泉乃至信州,不久前那是属于齐国的。
占了人家的地,还要理直气壮让人家出钱。
这跟砍了萧呈一刀,还要放他的血,有何区别?
这女人狠起心来,真没他什么事。
想到在并州城里见到萧呈时那落寞孤冷的样子,淳于焰来了兴致,望着她道:“我有什么好处?”